雖然此屏障甚是堅固,但也意味著,自己只能在這方寸之間對敵。
只希望方才那潮汐亂流,不要再發生便是,正思忖著,卻感受到另一股更急的亂流,如潮汐般沖涌而至。
原本力道不算剛猛的鬼物,頓時有如被神力加持了一般,打在劉粲然凝練的綠光屏障之上,震顫不已,劉粲然不得不連續加持力道,在左近再次凝練出兩道同樣的屏障,原本并不算寬敞的騰挪空間,頓時又小了三分。
這個時候,突然從那幽深的通道之中,躍出一只通體赤紅,獠牙外生的鬼將,手中一把粗糙的漆黑大戟,徑直向劉粲然沖刺而來,劉粲然不敢怠慢,展出一枚銀白色的秘匣,體內不多的靈力,盡數向那秘匣之中灌注而去,那秘匣登時展開一道狹窄的縫隙,見此變化,劉粲然奮力飛起,將那秘匣向那紅皮鬼將擲去,只見秘匣迎面飛到那鬼將頭上,狹小的縫隙陡然張開,伸出一只銀鏈交錯盤結而成的鐵手,五指快速延張,一把抓住了高達九尺的鬼將,隨后,便有無數銀粉從那秘匣之中紛紛揚揚的灑落,覆滿了紅皮鬼將的周身。
凝!
劉粲然悄然念誦口訣,那仿若被銀粉涂遍周身的鬼將,身形陡然一滯,如歲月侵蝕的鐵器般,再也無法自如行動,隨后如崩壞的土偶般碎裂。不過,劉粲然也因而耗盡了最后一成靈力,僅靠丹藥之力緩緩恢復,并依托綠光屏障的保護,茍延殘喘,與殘存鬼物纏斗。
向后半步,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輕吐一口濁氣,收了秘匣,僅靠身體的力道騰挪對敵,不敢再輕易浪費一絲靈力。
然而事情總是不如意。
就在那紅皮鬼將身體崩壞的瞬間,附近游走的那只青皮鬼將,卻一個箭步,沖向了其中的一塊碎片,拾起那團僵硬的血肉,一口吞下,隨后,它身上的氣勢陡然提升,青色的皮膚上頓時泛起血紅的斑痕,緊隨一聲激昂的低吼,它手中的黑鐵短棒脫手而出,徑直向劉粲然擲來。
砰!
那蘊含威能的短棒,打在綠光屏障之上,后者頓時現出可見的蛛網裂痕,貼近的鬼物更是趁此加大了沖擊的力度,劉粲然卻沒有靈力補充,不得已躍起直刺,將幾名抵近的普通鬼物,化為四散的黑霧,但那青皮鬼將卻趁機沖到近前,僅靠身體的力道,將那已經損壞的綠光屏障,徹底毀壞。
失卻了一道屏障,劉粲然再也無法固守應敵,吞吃了紅皮精華的青皮鬼將,力道遠勝之前,劉粲然不得不以巧勁破之,游走間,數名鬼物卻趁隙試圖沖入他的體內,雖然未能如愿,但卻讓他行動滯澀了許多,一時間竟連續受制。
這樣下去,恐怕有隕落此處的風險,劉粲然頓時心生退意。分神回望來時的通路,彌漫四溢的鬼氣中,鬼物只多不少,而通達更深處的洞穴之中,數道凌厲的氣息正彼此呼應,雖然并沒有沖出來,但自己貿然深入,想必會惹上更多紅皮鬼將般的存在。
一時間進退兩難。
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得來時的通路中,隱隱有符箓施展的爆鳴聲,便尋機扔出一道光幕符,用盡了方才剛剛恢復了一絲靈力,光芒隨即覆滿了周遭各個角落,密匝的鬼物身形略微一滯,但也僅此而已,畢竟這光芒對鬼物毫無殺傷能力,更會引起徘徊在左近的鬼物注意,進而被吸引至此,但劉粲然卻不得不這樣做,因為只有這樣,才會引起過路修士的關注。
勉強與周遭鬼物纏斗了半炷香的時間,卻見兩道人影抵近,正是左子蟬和那名氣息詭異的宋姓半妖。
“劉道友,我來助你!”
見光幕符的光芒行將散去,左子蟬隨手便續上了一枚,這光亮隨即驅散了劉粲然心中騰起的一絲懷疑,道了一聲“多謝”,勉強從經脈之中抽出一絲靈力,點燃一枚金光符,甩向了最近的鬼物。
他不想讓左子蟬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