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各宗也遵循舊歷,前來觀禮,盛況一如之前景象。反觀之,我等理念,在這天音寺境內,可以百分之百的貫徹施行,相比之前只能算得是一種怪誕學說,不也算得是一件好事么?”
“平靜的生活腐蝕了你。”同光棄了手中靈茶,面色沉靜如水。
“不,我只是覺得即便我們勝了,也是慘勝,魏國如此之大,東西綿延何止萬里,想要將我們的理念貫徹下去,恐怕極難。”
“但眼下就是最好的機會!”同光止住公冶鍇的爭辯,“而且,是金城盟先動手的,他們遲早要南下,現在只不過是在試探我們!”他站起身來,“元縝,法業,弘知的仇,你都不愿意報了么?”
“此仇當然要報!”公冶鍇平和的面部驟然扭曲,“知道法業是我唯一兒子的人不多,他們竟然殺了他,罪不可恕!”
“血債只有血來償!”同光面露堅毅,上前數步,一把握住了公冶鍇的手,“大業將興,就讓這場風暴,超度那些異見者往生吧!”
…………
碧云宗,浮云城外。
一身茶黃色薄衫,滿面風塵的元縝,蹲下來捏了一小撮塵土,輕捻粗糙的砂礫,體味著其中些許熟悉的氣息,心頭未免一冷。
是法業,他應該被碾碎成塵,葬在此處,既沒有墓碑,更沒有悼詞,與這荒野為伴,可謂凄涼,想當初那口若懸河,資質超凡,氣質卓爾不群的辯手,也是自己強力的對手,竟然落得這分田地,倒也悲哉!
心中喟嘆一聲,他轉身看向了追來的數人。三名筑基,一名金丹修士,自己不是對手,數次逃脫,他體內靈力早已枯竭見底,僅剩下一件法器作為依仗,如果不計損失的話,或還可以脫身一次。
來者與先前所遇,似乎不是同一撥人。他向后挪動了半步,距離墓園深處更近。
“為我而來?”他還抱有一絲殘念,夜風卻卷曳過少許稀薄的氣息,那竟是同門的味道,他登時意識到了什么,逃脫的想法煙消云散,“既是同門,相煎何急?”
“你必須留在這。”那金丹修士向前一步,寬大的兜帽遮掩了他的真實面目,但元縝知道他使用了易容類的法術,就和那三名筑基一樣。
“為什么?”
“為了大業。”
“呵……”元縝笑了,“法業也是如此么?”
“不,法業不是。”那金丹聲音帶著些許悲愴,“他為金城盟所害。”
“那好吧。”元縝伸手探入袖中,見得對面的幾人略微退后,他未免輕笑一聲,扔了手中法器,那是一桿土黃色的小旗,“請將這法器交給我的師弟元喆,如果可能的話,將我帶回南山院的通明寺。”
“法器可以,但你要留在這。”那金丹攝起法器,拒絕了元縝第二個請求。
“好吧,我懂了。”元縝轉身,緩步而行,數息之后,他背后已經插了一把寒芒浸染的匕首,鮮血汩汩而下,他掙扎了幾下,如枯樹般一頭栽倒,徹底沒了聲息。
…………
鯨海群島,白鷺星洲。
江楓用過此間風味的早膳,便開始安排返回的諸事。
徒弟江之問和江云奇應江楓的要求,留守此間。一方面,此間更適合二人歷練,且靈地僅需小幅改造,便可適合他們修煉,另一方面,他們也算是信得過的僚屬,可以幫慕晴川分擔一些庶務,英歌自然是不靠譜的,這點江楓清楚得很。
“師父,我會幫你看好新師娘的。”江之問在江楓耳邊小聲說道,便被更加“懂事”的江城子扯走了。江楓知道這師兄弟驟然分別,也有話說,便沒有阻攔。
跟隨江楓會北陸的,只有弘知,方金祿,江城子以及器靈黑鯨。犯了錯的黑鯨此番沒有任何怨言,但江云奇打了小報告,昨夜黑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