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帶來的法器來,此物名曰“亂心羅震子”,乃是一次性法器,扔出去可以迅速爆炸,令周圍二十丈以內的修士感知混淆,短時間內無法分辨己方和敵方的靈力絲線,進而同時削弱進攻和防護能力。此物敵我不分,佩戴與之成對的法器——一枚套在手臂上的特制銅環法器即可免除,但此物只對玄級同境界及以下修士有奇效。
這東西還是來晚了。
如果能早兩日到達,或許王顯道等人不至于身隕,盤算起來,小拔都山突圍的損失著實不小,在和平協議達成之后,恐怕第一時間需要考慮的,不是清算所得,而是考慮宗內一眾空缺人選的問題。
排遣心頭雜念,江楓出了軍帳,遍巡整座營地,將已然恢復的自己展現在一眾手下面前,以安軍心,營地之中氣氛微妙,但掌門的出現,還是摒除了大部分人的心頭陰霾。
暖陽初上,逝者已逝,生者仍要繼續,在最高處俯瞰整座營地,江楓也不禁感慨萬千,希望這場戰爭能早日過去。這個時候,他忽然瞥見自己軍帳附近有一抹異樣的光亮,便趕緊飛身直奔。
氣息沒錯,大師兄趙吉元到了。
…………
北線,無塵城。
宋紫熏到達的時候,城內正充斥著歡愉和悲傷交雜的氣氛,她從東線尋機逃離拘禁,星夜兼程到了這里,便立即發現了這里的不同。
很快,她便知道了事情的始終。
青石臺地已然攻下,樂林門掌門冷聽濤和另一名地級修士孟達信身死,余眾半數覆滅,半數如鳥獸散。這本來是個極好的消息,但金光閣此役損失頗重,一名金丹身死,筑基層面也有十二名的損失,而反觀盟友天音寺,則只折損了一名筑基,寥寥數名練氣,可謂天差地別。
“怎么回事,你們天音寺不應該是此戰的主力么,難不成是貪生怕死,害得我宗損失慘重?”宋紫熏不禁質問一臉淡然的楊慶澤,她本以為此間的負責人仍是那行蹤可疑的見性,未料想一個時辰前,楊慶澤已經下令天音寺一眾撤軍南下,而眼前天音寺留在此間的,只有幾個維持城內秩序的低階修士,以及自己并不待見的楊慶澤。
倘若不是因為軍務的緣故,她都懶得搭理這位初次見面,觀感就極差的家伙,對于秦九貞希望兩人交好的交代,她更不以為然,心道大不了回去撒個嬌,事情也就過去了。
“宋道友此言差矣,我宗修士也是拼了命的,只不過相比貴宗修士,斗法的本事的確稀松平常,故此小心謹慎了些。這一點,你可以問公孫道友。”
“的確如此,我和慶澤之前約定,一切所得均以擊殺為準,這樣才算公平。”公孫沐顏道,“雖然損失大了些,但是兩名地級修士所得,均歸我宗所有,只是未料想這樂林門的掌門,手頭著實窮困了些。”
“哼!”
宋紫熏橫了一眼公孫沐顏這個書呆子,暗忖你被人家騙了還不自知,甚至還為對方排解,不過這也是她當初先一步知悉軍機后,因為不放心被安置在此間的公孫沐顏,才提前從南線清心城跑到北線無塵城的原因之一,然而未曾預料,不知何故,自己被淺山宗那賊子掌門江楓捉了去,導致一直未能親臨前線,減少金光閣的損失。
金光閣高層對此役的思路是明確的,但公孫沐顏并不知道,畢竟他不是秦九貞的嫡系,也不是掌門親傳,但宋紫熏卻知道。
此事回轉宗門,定然也會被質詢,宋紫熏暗自喟嘆一聲,忽然想到了自己被捉的問題,此間定有內奸,她第一時間的懷疑對象,便是見性,其他幾名金丹固然也有嫌疑,但能力卻不足,楊慶澤雖然也有這個本事,但他當時不在,而是在南線指揮。
“見性人在哪里?”
“他去了南線,淺山宗一眾已被擊敗,但雖死未僵,數日前,他們曾經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