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要關心這個戰前消失的修士呢?
正思忖著,且聽公冶鍇道:“但凡任何一件事有下落,你都可以隨時來天音寺找我,此事你知我知?!彼纳碛半S即在原地漸漸消散,只留下一縷殘痕,與此同時,周身似有淺淡的波紋散開,江楓這才發現,竟一直有一層隱秘的隔音護罩,環繞在自己左近,從未離開。
真沒有禮貌,竟然用分身投影和我討價還價,人卻早就走了,江楓心中哼了一聲,心道怪不得看對方一副無喜無悲的模樣,原來是這個緣故。
呸!
不過事情總算是解決了,只等公冶鍇在約定的期限內去冬泉山赴約,自己便可以坐等寶源將那寶物送上門來,只不過,公冶鍇的兩樁委托也相當棘手,作為一宗之主,他都不知道“真視道標”是什么,那混跡散修圈多年的寶源多半也不知,自己想問的話,只能問二師兄、萬禹亭等人,但多半不會那么容易得到答案。
詢問“千幻紫蘇真君”也是個方法,但多半要奉上祭品,何況自己搜尋源靈的委托,還沒有任何下落,已經被警告過一次……至于調查兇手的事,暫時也沒有頭緒,不過見性那里多半能找到些線索,然而他如今身在鯨海群島。
先等等吧,左右有三年之期,并不著急。
釋去心結,江楓回轉驛館,叫上兩名屬下,直奔暮云鎮,此時日已偏西,江楓打算到達營地后,立即下令宗內一眾遷回西嶺郡,并盡快回返羅川,如今戰事方歇,是時候將重點移回宗內了。
…………
金城盟內的判斷,氣氛遠沒
有那場元嬰級修士參與的會議來的寧靜。這也是江楓早就預料到的局面,關乎各宗切身利益,爭得面紅耳赤,也在情理之中,相比元嬰境的強者,金城盟各宗掌門,除卻萬禹亭外,還是得為宗門一草一木操勞。
出人意料的是,樂林門也派出了代表,正是李儒林,與之同行的則是一位玄級修士,冷聽濤的弟弟冷聽風,江楓曾接到吳全忠的奏報,提及冷聽濤的后人均不知所蹤,回想李儒林被自己以宋紫熏換回的時間點,他是來不及去解救冷聽風的,那么很容易推斷,李儒林在戰前就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這一點,可能只有他和冷聽濤知曉,只不過,僅憑冷聽風的聲望,不足以號令宗內修士,短期內,只能任其散亂,無法收拾殘局。
但李儒林的聲望則不同。
這也讓江楓意識到,無論自己開出什么條件,李儒林可能都不會投奔淺山宗,好在新收攬的筑基修士顧延巳也是個聰明人,還算堪用,如果不考慮李儒林可能帶來的樂林門修士的話,倒也無需在此多費周章了。
但冷聽風想要繼承樂林門的衣缽,并不順利。首先,并沒有冷聽濤的遺命,其次,冷聽濤的親眷,也不止冷聽風一人,左子蟬麾下,尚有六名冷家子弟暫居,夫人鐘韞的幼子也在,與冷聽濤的關系都不算疏遠,而陳昆則帶來了兩名女眷,腹中懷有冷聽濤的遺腹子,即便從公平角度講,也應該把樂林門一分為二,交給前兩撥繼承人,至于尚未出生的孩子,縱使陳昆本人,也只是笑了笑,看得出來,他自己也覺得想要憑此拿到些份額有些牽強。
當然,最重要的是,樂林門并非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宗門,并沒有理藩院授予的冊封文書。它的存在,只在金城盟的范圍,以及周邊宗門內得到認可。故此,除非有個強有力的修士引領,得到盟內的承認,方可將樂林門傳承下去。
“權且充作此場戰爭的待分配領土吧,至于冷家人,留座食邑,做個富家翁好了?!比f禹亭的話最終為此事定了調,留在場中的李儒林、冷聽風等人不禁面色晦暗,未及爭辯,便被人請了出去。
沒有實力就沒有發言權,何況李儒林并沒有事前倒向任何一宗尋求支持,既然李儒林沒有投奔淺山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