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法師,我完全理解您的擔(dān)憂,”坐在溫暖如春的雅間,安斯年殷勤的沏上香氣撲鼻的靈茶,小心的勸慰道,“我找的客戶,都是心地良善之輩,在力宗地界上,這樣的人不多,但您要相信我的眼光,我們商人最怕的就是睚眥必報的人,和氣方能生財。”他露出與年齡不符的老成笑容,“所以,您看這件事——”
“我需要先看看人,報酬我希望是靈符,非制式那種。”看人對于江楓是必要的,倘若是個三靈根以上的凡俗,短時間內(nèi)想要覺醒法相,萬萬是沒辦法的,體內(nèi)的靈氣充裕程度,只能支撐一次性拔出一種靈根。
“這個沒問題,靈符的事情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夜色如水。
安斯年引路,兩人穿過光佑真武大街,轉(zhuǎn)到真武城的西山地區(qū),沿著整潔的盤山路疾行,這里居住的家族非富即貴,故此禁止飛掠,但一路風(fēng)景是甚好的,即使在半山腰,也能鳥瞰半個真武城的燈火,頗為美觀。
這是處不算太大的青磚院落,相比周圍的鄰居而言,這處私宅簡約而幽靜,從主人任由楓葉灑滿庭院來看,像是頗受人族文化影響的妖族文修。所謂文修,是指相對喜好戰(zhàn)斗殺戮的武修而言,信奉清凈自然,無為而長生的一類妖修。在力宗“尚武”的文化氛圍中,十分罕見,反而在北部的御風(fēng)宗,大有市場。
會客室裝幀的頗為雅致,讓江楓不僅回想起在人族“樂川”盜寶的見聞。屋內(nèi)燃著上好的檀香,沖淡了一路的匆忙。在正堂中央的大理石供桌之上,掛著一幅七尺長的“光佑真君”畫像,從這點來看,這家主人,多半是他的后裔。
“這位是我之前提到的江法師。”安斯年同接待兩人的管家去了片刻,就帶回一名儒生模樣的灰須老者。
“這位是蕭長老,檀香居的主人。”文人墨客一般會給書房起個雅致的名字,同時也以書房的主人自稱,看起來這位蕭長老也有這個愛好。
“散修江小白,見過蕭長老。”既然是長者,江楓自然需要執(zhí)晚輩禮,況且對方身上,還露出幾乎微不可查的地級氣息。
“客氣,客氣,在下蕭道彥,只是多讀了幾年書,小友不必客氣。”蕭長老一臉和煦,從談吐來看,確實屬于文修無疑,如果是武修,多半會說出“練了幾年功”的客套話。
三人連同管家寒暄了一陣,江楓才了解事情的原委。
蕭家是力宗的五大原始家族之一。蕭道彥并非家主,但因為擔(dān)任力宗外門執(zhí)事,方才成為家族的中堅力量之一,雖然力宗外門執(zhí)事號稱有八人之多,但他因為掌管弟子考校和晉升內(nèi)門,位列第三,實際上頗具權(quán)勢。
依安斯年一路介紹,蕭道彥實乃清心寡欲之人,雖然出身高貴,屬于光佑真君第六妻——白狐一族的傳人,但平素行事低調(diào),鮮以貴胄身份自居。對于家族后輩的法相覺醒,也本著“順其自然”的態(tài)度,故此他這一脈子弟中,修士數(shù)量一直最少。
蕭道彥的孫輩原本有一名修士自然覺醒法相,本已收錄入力宗外門,但半年前與淺山宗一名后輩私斗受了傷,自此修為就停滯下來,即使服用天地靈寶,也不得寸進,幾次聘請名醫(yī),都未能看出端倪。
“沒有找淺山宗的麻煩么?”江楓想起了任曉龍一案,心道不會這么巧吧。
“這個沒有,就是發(fā)了公函問了一下情況,小孩子打架,雙方都有責(zé)任,后來就沒有追究。”
同樣年邁的管家雖然一直在拐彎抹角賣弄家世,但態(tài)度也同主人一樣謙和,“后來聽說淺山宗關(guān)了那弟子三個月禁閉,我們就更沒有去追問了,說起來,明葆和那人還是好友,聽說這事,反而心生慚愧,要不是因為修為停滯,我們一直阻攔,早就找上門去幫他開脫了。”
原來真是任曉龍。
對方如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