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一事,鄭魯達已經熄火。
“主要是他有什么作案動機?或者有什么佐證可以證明此事,畢竟信件偽造,還是很容易的。也不排除是有人以他之名,離間我們淺山宗內部。”
“誰會干此事呢,依你之見?”江楓心中略有怒意,王顯道明顯在大事化小,但他說的的確有道理,目前確實不算鐵證,宗內缺少擅長占卜修士,無法根據這幾封信件追溯出具體書寫之人。
“這個還需要調查,我覺得可以會同明鏡司一同查辦此事,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和岳溪山當面對質。”王顯道一邊說著,一邊將兩張來自不同信件的莎草紙挑出,“可能我謹慎了點,但是你們看,這兩個同樣的字,筆法有細微的差別,還是能看出來的。”
順著他的指向,的確如他所言,兩個“之”字的筆法,的確不同,雖然江楓知道,即使自己書寫同一個字,也會有所不同,但也暫時無法反駁王顯道。
姜還是老的辣。
“那就讓明鏡司去查吧,魯達,全忠,怎么樣?”江楓定調,他覺得雖然失了一招,但先機還是要把握的。
“查,我就不信那個邪,岳溪山一定有問題。”鄭魯達眼睛略紅,他急于想擺脫自己的嫌疑。
吳全忠反而沒說話,只是用略帶同情的眼光看了看裹緊皮毛大氅的鄭魯達,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不經意間,他發現掌門江楓對于三人的稱呼,已經改變了。
…………
去往寒山派的路越行越陡,與淺山宗相對平直的道路相比,這里的道路曲折而陡峭,多半是盤山路,從這山繞到那山,看起來很近,其實只是在緩緩的蜿蜒前行。
江楓之前給幾人一同引薦了周星,這位即將加入淺山宗的玄級修士,幾人對于周星的加入,還是頗為歡迎的,畢竟此人看起來頗善打斗,與宗內的皇甫潤生相比,似乎不相伯仲。對于一堆“花花草草”法相的淺山宗眾人來講,這類戰斗法相修士加入,多多益善。鄭魯達還代表三人,給小輩們送了禮物,雖然不值幾個錢,但心意到了,讓周星感受到一股暖意,推杯換盞之后,決定擇日南行,早日為淺山出力。
江楓其實是想開一個小型論道會的,畢竟修士有別于凡俗,這是規矩。不過一方面自己修為本就不高,毫無修煉感悟而言,另一方面,幾人都缺少靈果靈材來交換,也無法應和論道會的氣氛。好在周星似乎也不介意,寒山派更窮,想必諸事也都跟凡俗一般無二,假使有力宗或者御風宗等大門大派修士在場,恐怕會被傳成笑料。
于是賓主盡歡,結果很好。
馬太吉是來不及見的,就連江楓,也只是在周星引薦下,草草與之見了一面,只言片語之后,算是摒棄了前嫌。留下在寒山派兩人再會的約定,匆匆離開,寒山派正值混亂,他自然不敢多在此耽擱。
孤寒鎮是路途之中經過的第一個集鎮。這里位于一處的不大的山谷,三面環山,僅留一處低矮的入口與外界相同,凡俗生計,全賴兩口還有玉石出產的礦洞,只是相比寒山派的其他五鎮而言,品相和產出皆差,但緊鄰淺山宗,還能做些生意,故此境況并不算太差。
幾人的車隊被一位陌生來客攔了下來。此人靈級低段修為,個子不高但有些敦實,普通軍士打扮,土色棉裝,破舊的粗皮短靴,肩頭搭著半尾這里俗稱的“狍子”皮毛用來御寒,樣貌有些黝黑,后腦勺一根粗短硬辮,正是北地人常見的裝扮。接過幾人的文牒之后,只是粗粗看了幾眼就扔了回來。
“誰是江楓?”他的嗓門頗大,整個車隊算上后面隨侍的馬車,即使最后面一輛中的地級修士蕭不厭,也能聽得清楚。
江楓身形微動,伸手止住了一旁騰挪想要站出來,意圖做和事佬的王顯道,玄級的威壓瞬間蔓延開來,如一股勁風沖散四外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