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被稱作二掌柜的男子江楓見過,姓竇名錦秋,玄級中段修為,因?yàn)榇畛诉@個商隊(duì)的馬車,首先要得到他的首肯,故此相識。此人不高,不足七尺,一頭蒼白的但梳理精致的短發(fā),衣著除了遮擋頸部的褐色圍巾之外,算不上華美,僅足以判斷其為商隊(duì)頭目。此外,給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明顯的紅瞳,這在妖族里并不多見。
“是,對方是一輛黑幔馬車,從潢水城出來,就一路綴在我們身后,距離保持在二里左右,之前經(jīng)過東峰鎮(zhèn)岔口和紫云鎮(zhèn)岔口,都沒有離開。”
“黑幔馬車?右手車蓋之上,是不是有個血紅的鷹爪標(biāo)記?”
“二掌柜您怎么知道?”竇錦秋提起這個,報告之人口氣明顯慌亂起來。
“四喜,你跟我多年,無需和我隱瞞,說吧,你是不是在潢水城夾帶了不該帶的東西上路?”
“這,這個,我”被稱為四喜的男子,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猶豫不決。
“快說!我好知道事情出在哪!就是死,也總要死個明白!”
“啊?”聽到“死”字,四喜驚慌得差點(diǎn)掉下馬車,他趕緊抓住車內(nèi)側(cè)窗下的扶手,“小的替潢水城單家運(yùn)了一些貴重之物出來。”
“單公覆家?”
“是。”
“糊涂!血爪一早就放出話來,單家冥頑不靈,與赤霞門對抗,近日要將他們滅門以獻(xiàn)禮于赤霞門,誰要是幫他們的忙,就是與他們?yōu)閿常谶@個節(jié)骨眼,你啊,你”
竇錦秋眉頭深皺,牙關(guān)咬緊,下巴深陷在圍巾之內(nèi),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快,在前面的落亭驛附近停下,把東西交出來,看看有沒有商量。咱們長寧商會的名號,或許對方能給一點(diǎn)薄面。”
“二掌柜,能不能,不交?”四喜遲疑了一會兒,突然跪了下來,“我把單云奇放到前面的馬車上了。”
“你說單公覆的獨(dú)子?”
“單公覆當(dāng)年在我爹落難時,曾對我家有恩,所以我……”
“所以你就讓我和長寧商會,也陪你喪命么!糊涂啊!”竇錦秋勃然大怒,一腳將篩糠般皺作一團(tuán)的四喜踹下車門,自己也挑開車簾,高喊了一句
“停車!”
三輛馬車快速停下,原本在車中休息的幾位隨行旅人,都被突然驚醒,中間的馬車?yán)铮莻鱽聿粷M的怒罵聲,似乎是某位混江湖的散修。
“諸位,恕我竇某失察,此行惹上了血爪,就在身后不遠(yuǎn)處,多半會與我等為難。”情況危急,他還未等馬車中的人下車,就高聲傳話,“愿與我長寧商會共進(jìn)退的,還望下車幫襯一二,我代表商會先行謝過,事后必有重謝;倘若不愿意助拳,也請速速離開,以免惹禍上身,時間緊急,無法交割費(fèi)用,還望諸位海涵。”
“早說啊,耽誤老子的時間。”
原本中間傳出咒罵聲的馬車,一個手握大錘的虬髯疤臉大漢跳下馬車,似有玄級中段修為,狠狠的瞪了竇錦秋和剛剛爬起來追上車隊(duì)的四喜一眼,飛也似的逃走了,帶隊(duì)的馬車上,兩個中年文士打扮的靈級修士,也甩掉礙事的文士頭冠,快速的竄進(jìn)路邊茂密的叢林,片刻就沒了蹤跡。
整個車隊(duì),似乎除了在原地戰(zhàn)栗發(fā)抖片刻,就昏死在地的
凡人車夫,就只剩下江楓,還有被偷偷塞在中間馬車之上的單云奇。
竇錦秋幾步向前,一把挑開中間馬車的車簾,像抓小雞一般拋出來一個半大孩童,“你就是單云奇?”
“是。”那孩童似乎還未意識到危險,懵懂的眼神充滿疑問,透過馬車的布簾縫隙,江楓發(fā)現(xiàn),這孩童算是入了修煉一途,只是修為很低,堪有靈級二重的模樣,更是沒有經(jīng)過什么特殊訓(xùn)練,當(dāng)是剛剛覺醒不久。
“你爹單公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