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行事應(yīng)該遵從什么樣的守則才能一路向前?
宗門與我,孰輕孰重,孰先孰后,是我為宗門,還是宗門為我?
種種煩憂,重重疑問,在歷練之海之中蒸騰而出,化作絲絲縷縷的困縛之線,將江楓所有的過往記憶,片片串聯(lián)起來,更刺入記憶的深處,拉扯出無數(shù)的沉淀思緒,一時間,整個識海之中,萬法皆飛,無數(shù)的影像和人物,遮天蔽日,混淆了所有識念。
有敵人,有朋友,有伙伴,
有徒弟,有愛人,有知交,
有過客,有思戀,有故人,有亡者,
有無法觸及的高高上位者,有低頭默默的庸俗凡人,有樣貌稀松甚至無法回憶細節(jié)的模糊面目,也有讓江楓怦然心動,難以自拔的傾世容顏。
他想起了義字當頭,已入地級的樸鐵信;
他想起了親自手刃,死不悔改的岳溪山;
他想起了魂靈穿越,約定相助的楚弈鳴;
他想起了換掉手書,設(shè)計折服的王顯道;
他想起了為兄報仇,兩年之約的墨海樹;
……
他想起了事無巨細,溫潤體貼的鄭可儀;
他想起了冷面薄紗,千機暗算的余小曼;
他想起了謊言假道,欲殺不能的邱真真;
他想起了不敢觸碰,潑辣無忌的蕭明真;
他想起了短發(fā)圓臉,眼神嫌棄的晏殊佳;
……
他們無不與自己產(chǎn)生如夢幻真的關(guān)聯(lián),而身在核心之中的江楓,則因為無法承受其重,無法呼吸,像旋渦中的小舟一樣隨波回轉(zhuǎn),無法窺探其中真義。
他的牽掛太多!
他的殘念太盛!
他的臆想太繁!
多到他的識海難以支撐,無法承受,誰為主,誰為輔,誰才是這其中的關(guān)鍵,我到底是誰,我來自哪里,我為什么會被如此多的東西撕扯,困擾,迷茫,我到底要通向何方?
無數(shù)的念頭,從晦暗變得蒼白,又泛起綠光,變得幽藍如水,再蒸騰開來,轉(zhuǎn)瞬間化為滾熱的赤紅血色,又被莫名的黑色霧氣纏繞,變成一個個無法粉碎的雜念,一團團揮之不去的魔頭,瞬間灌滿了他的整個識海,體內(nèi)的靈力因此變得紊亂,無序,身在漩渦之心的江楓,卻無法感受到這明顯的異變。
就在這時,江楓的儲物袋輕輕浮起,靈魂的印記被一股莫名的霸道力量沖散,一個南瓜樣的龍膽果從其中飄飛出來,隨著一陣白光激蕩,那南瓜碎裂成細微無華的粉塵,從一只手套之中,飛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古寶來。
正是永恒之塔!
那古寶飄到江楓身前,激蕩起層層灰色的漣漪,身體已經(jīng)開始僵硬的江楓,睜開了混沌迷茫的雙眼,那漣漪再度擴散,直擊心靈,將那無數(shù)亂飛的魔頭,盡數(shù)粉碎,化為無色的液滴,墜落到歷練之海當中。
歷練之海隨即變得更加充盈,飽滿,平穩(wěn),無波,再無一點浪花興起。
我怎么了?
江楓的念頭重新變得通達,思路再度恢復(fù)清晰,對了,方才我似乎走火入魔了,考慮了太多,太雜,不同的欲念因此交雜在一處,超出了自己識海的承受能力。
就在方才,應(yīng)是這枚古寶永恒之塔救了我!
望著仍然懸浮在身側(cè)的永恒之塔,江楓很快便有了明悟,他伸出右手,輕輕觸碰那緩慢轉(zhuǎn)動,帶著些許裂紋的漆黑盾牌,感受到絲絲寒意,心靈再次得以平復(fù)。
這古寶雖然沒有什么主動的功用,但卻又在關(guān)鍵時刻,避免了主人走火入魔,之前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
呼!
趁著道心通明,江楓猛吸一口氣,周圍的靈氣因而迅速變得稀薄,他將花費一枚三階,提前購置好的數(shù)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