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門南部,與大魏國交界的玉蟒山北麓。
匆匆搭建的營地之中,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不論是修士,還是凡俗,右臂之上,都佩戴著一色的金城派標志——兩座疊巒聳立的金色宮殿。
此間的新主人,地級初段修士孫寶泰正安坐在營地中央偏上的臨時居所之中,這居所被建造在一處中型的人工小靈脈之上,加上房間內布置的雙重聚靈陣,在營帳的核心處,靈氣濃郁的程度,堪堪達到二階靈地的水平。
不過這種程度的靈氣,對于孫寶泰的修煉來講,沒有任何助益。
“父親,羅川和湛川鎮的情報都傳過來了。”一名錦袍男子大步疾行,推門而入,倉促行禮之后便立在孫寶泰身側,此時,對面坐著一位與他面目與穿著都極為相似的男子,乃是他的孿生兄弟孫英虎。
“英龍,講講情況如何?”
“淺山宗掌門江楓最近幾天都不在羅川,剛剛獨自一人在湛川鎮出現。我們的暗探不能靠得太近,只看見他在一家收購藥草販賣丹藥的鋪子落腳。”
“黑水門故地曾是宋湖宗的地盤,之前曾經有不少寶藏的傳說。淺山宗近來大興土木,到處都在花錢,而他們過往一向貧弱,沒點飛來橫財是不可能支撐的,所以,我猜測此獠或許為此間的寶藏而來。”孫寶泰面色沉靜,“我本來還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動手,既然他來了,那我們就早點行動。”
“是,父親,”孫英龍應道,“還有一事,江楓已經派人,開始修復羅川的大陣,看樣子已經發現了其中的紕漏。”
“早晚會發現的,而且遲早會調查出來,是我們在暗中做的手腳。”
“可是,此事并非我們所為。”一旁的孫英虎身體前傾,搶過話頭說道,“是蘇黎清那個老家伙,故意中傷我們。”
“對待掌門要尊敬!我和你們說過多少遍,沒有實力支撐的怒火毫無意義,它只會迷失你的心志!”
“是,孩兒知錯。”孫英虎被訓斥了一句,面色因而略有漲紅,“只是父親,我不明白為什么我們要默默承受此事,到時,淺山宗一定會將怨氣撒在我們身上。”
“那不是正好么?”
孫寶泰笑了笑,“我伴隨蘇掌門多年,這才是他的風格,不讓任何一個外臣,有機會與周圍勢力交好,要么隔絕,要么中傷,唯有這樣,大家才會心向宗門,聽從他的號令。無論此事是不是我們做的,我們都要應承下來,咬定就是我們所為。”
“記住,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不要隨意批評掌門的過失,一旦習慣了,就很難改,很容易讓人抓到把柄。我們金城派的言官,可是遍布各地,無孔不入的,別忘了你們的親舅舅,可就是其中的一員。”
“而且,一旦淺山宗耐不住撩撥,向我等發難,我們便有機會將他們拉下水,既符合掌門的預期,也符合我們的利益。”孫寶泰身體后仰,調整了下坐姿,壓低了聲音,“一旦他們進入沼澤,拿到東西,就是我們動手之時,別忘了,這里現在是金城派的地盤,諸事都有掌門背著,與我們無關。你們二人要做的,就是為此事,做好周全的準備,在合情合理的情況下,將他留在這里最好,最不濟,也要重傷此獠。”
待到二人退去,孫寶泰才又拿出了一枚玉簡,仔細研讀了內里的每一個字,思慮了許久,才吩咐隨身衛士,叫來了自己的心腹趙云峰。
“你走一趟天理門,告訴他們,包括‘親自動手’在內,所有的條件我都答應了,但是,我需要將所有我應得的部分,盡數換成靈石。”
“是,家主,我這就去,不過……”
“不過什么?直說便是!”
“您在那些人里面,修為層次最低,會不會吃虧?”
“放心,我自有計較,如有必要,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