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
袍服上沾滿泥漿,面有疲色,對敵經驗也不多的江云奇,遇到此種危急情況,未免有短暫的失神,要說危險,那七八名金城派的修士,已經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們此次潛伏在毒泉沼澤之中,就是要擒住甚至襲殺師父,而作為師父弟子的他,自然也會成為被圍捕的對象,但是,“危險預知”卻沒有任何告警。
環顧一周,江云奇發現已經幾無退路,即便快速飛掠,強行突圍,至多兩三里便會被追上,甚至逃脫之時,因為后背了無遮攔,很容易被對手的法器和靈符所傷,故此,他深吸了一口氣,找了棵可以依靠的粗樹,之后靜靜的待在原地,手中卻仍然擒著長槍和靈符,隨時準備猝然發動。
大不了魚死網破!
殺一個不賠,殺兩個就賺了,見幾人之中有幾名修士境界只是靈級,靈級六重的江云奇心中,這個念想變得愈發強烈了。
“你是江楓的侍從?”那些金城派的修士圍攏上來,卻并沒有說話,而是等到一名青年玄級修士上前,才開口問道。
“我是江楓的徒弟,江云奇。來者報上名來!”江云奇并未打算隱瞞,對方既然追上了自己,就多半已經認定自己和江楓的關系,雁過留聲,死前留名,江云奇不想那么窩囊,他也不相信,此時假托自己是個路人,便可以平安的幻想。
那青年玄級卻是一愣,象征性的拱拱手,“金城派,趙云雷!”
實力對比明顯,趙云雷根本沒有任何壓力,更沒有掏出法器,而是笑著轉頭看向身后一名同伴,“儒林,你猜的果然沒錯。把他抓了,也是大功一件。”
“沒那個必要。云雷兄,依我所見,不如放他走。”
“為什么?”趙云雷一臉不解,就連在包圍圈中的江云奇,也是吃了一驚,難不成,自己“危險預知”未能生效的原因在這名勸解的修士,他不禁多看了對方幾眼,卻沒有什么印象。
“掌門并不想置江楓于死地,我已經得到了我家家主的傳信。”李儒林道,“包括孫城主,想必也同樣得到了消息。”
“儒林,你之前可沒說。”趙云雷似乎不太相信,不過兩人交往這么久,李儒林的確沒有騙過他,涉及兩家利益之爭的,他多半會直接說“不可言”。
“現在也不晚。所以你抓了他也是無用,不如當沒看見。”
“那兄弟們怎么辦……”
趙云雷環顧一周,發現每個人臉上除了滿是疲憊之外,還有些許失望,畢竟追了半天,還把人放了,想要從家主那里得到獎勵的期望,完全泡湯了。
“聽我的,云雷,既然掌門已經改了主意,沒必要給你家家主惹麻煩,到時候還不好處理。”對于趙云雷的這些跟班,李儒林可沒有補償的打算,畢竟不是他的事,他的確剛剛得到冷聽濤的新指令,只是限于兩人傳信方式的特殊,并不是太詳細,只有“掌門已至,并非殺局,速離”十個字,但他由此猜測,孫寶泰想要擊殺江楓一事,定然是如他所預料的,發生了一些變故,或許被掌門蘇黎清利用了也說不定,倘若仍然繼續抓捕甚至擊殺江楓的門人,恐怕會惹下不小的麻煩。
作為朋友,李儒林來到此間,偵知孫寶泰想要擊殺江楓之后,最初的想法,是想將趙云雷抽離,變相削弱江楓的對手,這不僅符合冷聽濤給孫寶泰制造麻煩的初衷,也可令朋友趙云雷脫險,如今形勢突變,他首先想到的是全身而退,如果能顧全趙云雷的安危便更好了。倘若蘇黎清不想殺江楓,那么抓了甚至殺了江楓徒弟的趙云雷,都可能在關鍵時刻,淪為替罪羊。
至于孫寶泰?
作為地級修士,他定然是不會有事的,除非他在這個時候,還想違背掌門蘇黎清的意志。想到這,他把趙云雷拉后了數十步,低聲和他陳述起其中的利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