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歡好之時可別留下什么陰影才是。
“你回頭收集下細軟,去拜訪下陳長老,懂么?你既然沒有當場服藥,這事情多半還有回旋的可能。”
“懂。”
“你看,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懂,所以我才想將妹妹嫁給你。”
“可是我沒有什么細軟,秀水城是個窮地方。”
“這……”白信也愣住了,輕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我可以給你免去彩禮。”
“我本來也沒準備。”
“你——”白信被他氣樂了,“你擔任城主多年,又在筑基停留日久,
難不成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么?別舍不得,現在保命要緊,莫問前程。”
“容我想想吧。”
烏玄心情欠佳,想起了家中那塊被他裱起來裝幀的灰黑木板,心道那算是自己唯一一件拿的出手的寶物了,只是至今未看出用途,那東西當時救了自己一命,說起來,送出去倒真是有些舍不得,要說靈石細軟,不少城主在離任前,強行收了越明年的商稅,自己清廉數年,總不能最后關頭忍不住破戒吧?
心中感慨萬千,烏玄便御起白信前日強塞給自己的“定親”飛劍,直奔秀水城,待到回府,屏退左右,獨自佇立在書房之中,觀察起那裱起來的灰黑木板來,良久仍然未有發現,他便將木板從銅框上拿了下來,細心撫摸著這紋路斑駁的木板,除了一絲清涼之外,沒有什么異常,但這東西沒法放入儲物袋,便足以證明并非凡品。
“莫問前程。”
他回味起白信說的那句話,的確,相比性命而言,這木板的確是身外之物,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枚黑色的丹丸,仔細端詳,丹紋并不明顯,可見是粗煉之物,要說只是“心魔之種”,他是不信的,前日里數人服下此物,修為的確有所進境,可見丹藥之中,定有玄機。
只是混了“心魔之種”,便形同毒丹,服下之后,便不得不忠于宗門,他原本也是有此意的,只不過被這種下作手段控制,心中便多了萬千嫌棄。
呼!
烏玄輕出一口憤懣之氣,將那黑色彈丸放在木板之上,心道無需白信看守,自己處理好此間庶務,將新城主來臨之前的各種文案備好,就可以安心服下此丹了,至于迎娶白信的妹妹,既然對方有這個心意,白信也算在宗內站穩了腳跟,多一門親事關聯,自己辦起事來也能得心應手,從了他便是了。
正這么想著,卻見那黑色的丹丸之上,一縷白氣陡然升起,烏玄大叫一聲不好,卻見那丹丸已然盡數化為一灘黑水,大大小小的氣泡浮現,仿若沸水蒸騰一般,倉促之間,他只想將這變形的丹丸收起,否則一旦難以交差,毀了丹丸,鑄成大錯,多半還會連累白信和家人數十口。
然而他還是未來得及,那化作水樣的丹丸,仿若被那木板吸收了一般,眨眼間便只剩下一灘不甚明顯的印記,混在那散亂的紋理之中。
這……
烏玄愣住了,丹藥……就這么沒了,這可怎么解釋,丟掉了么?這理由似乎有點牽強,他不信邪的將木板翻了過來,確信丹丸并沒有在另外一面凝結,心中更是沒了主意。
怎么辦?
正思忖著解決方案,他手中卻感到一股濃郁的靈能,正從那木板向自己身體灌注而來。而自己久困的修為,竟然有了一絲松動的跡象。
嗯?
發覺了異常的烏玄,不敢有絲毫駐留,抱起木板,便直奔修煉密室而去。此刻,什么有毒的丹丸,什么心魔之種,抑或不知道會被派往何方,是金城盟,還是淺山宗,抑或是銳金門,御風宗的外事執事職位都不重要了。
莫問前程,莫問前程,眼前這機緣,就是前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