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封閉淺山宗東湖郡通往我宗的商路,具體理由你們去想辦法,看上去是否合理不重要。”
“掘新隆江之水入毒泉沼澤,按照七三的比例分水,暫時無需考慮對航運的影響。至少持續到明年七月汛期過后。”
“通知所有境內商會,禁止從淺山宗境內采買任何貨物,否則無法享受到任何稅收上的優惠。這一點,無需通過公文形式,口頭通知便可。”
蘇黎清一條一條的發布著命令,立在一旁的則是戰戰兢兢的數名長老和執事,在發布這些命令之前,已經有四名不同職務的同僚,被以“貪墨瀆職”之名被當場免去官職,沒收所有家產,削除宗籍,趕出金城派,且證據確鑿,根本連申辯的機會都無,故此,在蘇黎清轉而發布對淺山宗的制裁策略時,眾人不但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反而松了一口氣。
江楓這小子是哪里惹到蘇黎清不快了,眾人心中無不冒出這樣的念頭,但卻沒有人為其說話,就連策略的對錯,也沒有人去計較,反正悶頭去執行就是了,只是在執行時,要小心提醒自家的手下干凈利落,不要在此時機出來貪墨便是。
會議來的快,散的也快,眾人魚貫而出,唯有權水聲獨自留了下來,他深諳蘇黎清的做事風格,一般在發布多重命令之后,多半還有一些無法讓眾人去公開做的隱秘事情,這便只有他去做了,故此,他垂首靜待,等待蘇黎清的進一步指示。
“水聲,”果然,并未等待多久,蘇黎清便揮揮手,示意權水聲上前聽令。
“你說我這樣做,江楓那小子會不會狗急跳墻?”
“這……”權水聲未料想是這樣的問題,但他旋即明白了這問題落到他頭上的原因,原本,這些問題蘇黎清都會和幾名女兒探討,而如今,幾名女兒都出嫁了,身邊便只剩下他一個“還算貼心體己”的人。
“即便是,又能怎么樣呢?”權水聲是個習慣執行的人,他自忖沒必要給出自己的意見,蘇黎清其實是個極有主見的人。
“像對付孫寶泰和劉奎一那樣對付我,身隕道消,問題便迎刃而解,說起來,他也給我解決了不小的麻煩,否則這金城派一分為四,倒是難辦得很。”
“那賊子不是掌門您的對手。”
蘇黎清看著權水聲半晌,嘴角微動,隨即笑了笑,“說的也是,就斗法而言,他現在的確應該不是我的對手。不過,成長的也有些過快了,不得不防。就你而言,你覺得我方才的決定,是否妥當?”
“從打擊淺山宗來看,老奴以為是不錯的,”權水聲知道不可能一味的躲避正面回答,但還是謹慎的作答,“不過,如果冷聽濤和左子蟬不配合我們的話,江楓依然可以保證商路暢通,左右只不過是繞些遠路罷了。但向毒泉沼澤注水一事,我不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
“江楓想開辟一條新商路。”
蘇黎清在桌上的地圖上一劃,指給立在身旁的權水聲,“不小的野心。倘若讓他做成了,倒成了我替他做嫁衣了。我決定送他一個泥坑,讓他徹底斷了念想。”
“原來如此。”權水聲恍然大悟般點點頭,這才理解了蘇黎清的真實想法。黑水門故地對于金城派而言,并無多大價值,但照蘇黎清劃出的這條線來分析,對于淺山宗來講,則是至關重要的一條商路,甚至能給整個宗門增添不少生機。
“你去做一件事。”
“是!”權水聲迅速的切過神來,他知道,蘇黎清只是要一個默默的傾聽者而已,無需繼續幫助對方分析,甚至也不需要去吹噓對方有多么高明,那樣反而會引起他的不快。
“我這里有十五枚三階,你去采買些合適的東西,以我的名義,送到我六位女兒的府上去。只有你知道她們的喜好。”
“所有?”權水聲知道這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