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袍來的突然,江楓周身的“虛影護體”剛剛張開少許,那血袍已經(jīng)化為點點極微細的血霧,穿透護罩,融入到江楓的肌膚之中。與預(yù)想的疼痛不同,那種感覺除了溫?zé)幔谷话嫠屓讼朐賮硪淮巍?
但這不一定是件好事,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江楓對此有充分的覺悟,他正如此這般的想著,便陡然覺察到身體已經(jīng)不能移動分毫,就如同在“千幻境”之中,被那詭異尺形法器激發(fā)的血雨之箭正面命中一般,他正要呼喚古寶永恒之塔給一波援助,卻發(fā)現(xiàn)頭上的石壁上,驟然滲出一團粘稠的金黃汁液,不斷集聚,觀其模樣,很快就要滴落下來,但無法移動的他卻對此變故無可奈何。
古寶似乎有了異動,但那金黃汁液速度更快,倏忽間便墜落到江楓頭上,黏稠的汁液還未來得及模糊他的雙眼,便如一團擁抱在一起的透明蠕蟲般從鼻孔鉆了進去,但仍然沒有半分疼痛,因為意識已經(jīng)同時變得模糊遲鈍起來。
就在這時,古寶永恒之塔在識海中激起數(shù)重漣漪,江楓的頭腦旋即一陣清明,行將丟失的意識再度回歸,但卻變得紛亂無序,待到他費盡心力重新理清,卻發(fā)現(xiàn)在記憶淺層,漂浮著無數(shù)駁雜的片段,如同在濁浪中隨波逐流的碎木屑一般。
雖然并不完整,彼此之間也不連續(xù),但江楓卻據(jù)此得知了此間的不少秘辛,也知道了古寶方才為什么錯后幾息發(fā)力,心中輕笑,這古寶盡管口不能言,無法交流,但也知道伺機而動,打蛇七寸的道理了。
看起來,之前的法寶食糧總算沒有白喂。
嗯,你很懂事。但隨后而來的全身戰(zhàn)栗,讓江楓果斷的閉嘴,不再去胡思亂想,主動掐滅每一分不受拘束的妄念。
身形驟動,避開了那液滴滴落的位置,盡管那里已經(jīng)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東西再次凝結(jié),他活動下筋骨,晦澀的感覺頓時煙消云散。
云星上人!
這便是此間洞府現(xiàn)任主人的名字,也是那第三座牌位上應(yīng)當(dāng)銘刻的名字,而那供奉的祖師孤云子、風(fēng)云上人,以及這位云星上人之間,與自己原本的猜測不同,其實并沒有任何師徒關(guān)系,甚至連一日的授業(yè)情分也無,他們只不過是借體重生,先后使用同一傳承的三人。
覺生血袍,真視之瞳,傳承之書。
這便是三人共同的傳承。
覺生血袍,便是方才融入自己體內(nèi)的血霧,說來算得上是一種邪術(shù)。由那無面晶獸引誘凡人和修士,接受它的交易,進而收集精血,或者自己親力親為收集也可,通過特殊的陣法凝練而成,這件血袍可以更新衰老的軀體,讓其重新煥發(fā)活力,每一代此間的主人,都會賴此方法,兩百年左右進行一次身體的更換,而方才那滴神秘的粘稠金液,乃是云星上人的傳承記憶,如果能灌頂成功,云星上人將在自己的身體中重生,并借助“覺生血袍”之力重鑄身體。
只不過,這份傳承記憶并無完整,且被古寶擊碎,成為沒有自主意識的記憶碎片,無法雀占鳩巢,毀滅江楓的識海。雖然無法透過堅實的石壁,看清此間上方的情況,但江楓已經(jīng)得知,在此間洞府的最上層,本有大量的活尸,通過“靈道滅運法陣”,將遠在數(shù)千里之外的云星上人傳承,引渡到此間,只不過,似乎是被有心人破壞了,導(dǎo)致云星上人的計劃中道崩殂。
而這執(zhí)行之人,乃是名曰“血侍”的存在,除卻知道這個名字之外,江楓只從記憶碎片中得知他編號“十二”,是云星上人布置的最后一枚復(fù)生可以驅(qū)策的棋子。
也不能算失敗。
倘若自己沒有古寶永恒之塔護住識海,即便那云星上人只有半數(shù)傳承回歸,或許他仍然會成功,江楓心中不由得涌出陣陣懼意,背后冷汗涔涔,李大棒借自己之手開啟那玄關(guān),不可能對此事沒有一點先知先覺,看起來,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