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先行退去,來者并非我宗之敵。”
環(huán)顧一周,見意料中的幾名玄級修士雖面有懼色,但也悉數(shù)到齊,江楓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暖流,沖抵了背后因直面元嬰修士而涔出的冷汗,不過他知道即便動起手來,宗內(nèi)幾名修士,也不過一合之力便會敗北。
眾人得令,但并未行遠,停留在羅川大陣的邊緣,存著一旦有失,待掌門江楓激發(fā)大陣,幾人便可以依仗防護大陣,奮力抵擋一二的心思,雖然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已經(jīng)意識到,這黑魆魆的魚形怪物似乎還可以勉強應(yīng)對,但這名人族修士,絕非易于之輩。
“涂山的事情,我自然會信守諾言,怎么,你看樣子已經(jīng)找到了幫手,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前輩應(yīng)是涂山的師叔。”
“在下寶源,的確曾經(jīng)是涂山的師叔,不過我已經(jīng)離開宗門歸隱多年,落英門的事情,我不想管也無暇去管,至于禪心院的文書,我可以署名,但其他的事情我無能為力。”站在黑鯨身側(cè)的藍袍修士左右看看,似乎對于左近修士的修為頗為看輕,“觀你這淺山宗的實力,倒也讓人心中憂慮,好在還算團結(jié)一心。涂山,你應(yīng)當學習一二。”
黑鯨張開血盆大口,但見內(nèi)里正含著一枚不知何種妖獸的頭骨,上面嵌有繁復(fù)的法陣,而在那塊江楓曾見過的碎肉之上,縫合著一枚疑似妖獸的心臟,供養(yǎng)著上面縱橫交錯的血管,點點微光從中透射出來,從氣息上來看,涂山的情況似乎穩(wěn)定了些。
“涂山說他知道了。”黑鯨費力的合上嘴,“寶源,你就別多嘴了,你知道我在餓著的情況下,每次張嘴,都得強忍著不吞下那團東西么?”
“吞下的話,你我都會省卻很多功夫。”寶源沒給他好臉色,繼而說道,“雖然以你的修為,我并不看好此事,但此事到此為止,便交由你負責了。一旦你找到其他元嬰修士具名,可以來‘冬泉山’找我,黑鯨知道具體的位置。”
“怎么,寶源,你要撂挑子?”
“我已說過多次,離開宗門多年,我早已心思淡薄,只想安心修道,不想再料理落英門相關(guān)的事。”寶源的態(tài)度堅決,氣息內(nèi)斂,如無波古井。
“前輩暫且留步,黑鯨,借一步說話。”江楓忽然有了個主意。
“別走,你這沒有責任心的家伙,一點都沒有長者風范。”黑鯨吐槽道,不情不愿的跟著江楓,退出了百丈之外。
“什么事,還要私下里講?別想收買我改變主意讓你改變諾言,涂山之前對我還是不錯的,我不能負他。”黑鯨盯著江楓看了看,隨后低聲說道,“不過你要是每天愿意給我一具玄級修士尸體的話,我可以考慮寬限你一段時日,寶源已經(jīng)找人固化了涂山的靈魂,堅持個兩三年問題不大。”
“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有關(guān)你的身世。”
“什么?”黑鯨身形一滯,“快說,快說!”它之前曾經(jīng)問過寶源,不過寶源每每都錯過話題,不肯吐露分毫。
“有個條件,你幫我拿到寶源的六滴精血。”
“你要這個干什么?”黑鯨吃了一驚,身體也似乎脹大了一些,“難道你要害他?不,不可能,你一個小屁地級修士,根本近不了身。”
“我自有用處。”江楓自然不會告訴黑鯨,此精血是用來與黑小子英歌交換的,用來換取“因羅星麻”,再交給蔡求真,請他幫忙打造“玄黃靈隱紙符”,進而偵知到萬靈邪君洞府的新位置,以便尋機重新回到那里,從傳承之書上汲取更多秘辛以備他用,當然,保命是第一需要。
雖然整個交易的鏈條很長,但很可靠,結(jié)果可控,不失完美。
“好,一言未定。”還未等江楓回復(fù),黑鯨已經(jīng)一個甩尾,遽然消失在眼前,等到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寶源身側(cè),只見它大口一張,貼近寶源身體,登時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