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來,隨后他便突然醒悟了一般,摸著腰間的黑色緞帶,取出兩枚玉符,“壞了,剛才睡得太熟,時辰到了,竟然忘了兩件事,我先去處理。”
見董新禹跑得飛快,黃有道也無可奈何,不過這事情要是不處理,似乎也不甚妥當,雖然不是什么大罪,但深夜喧囂也算壞了此間的規(guī)矩。山羊胡子捋了半天,他終于有了個主意,喚來紀要監(jiān)監(jiān)事馬曉年。
“方才的聲音你都聽見了吧?”
“聽見了,聲音是從那個方向來的。”馬曉年指了指遠處的一片屋舍,“貌似是趙副院長的那位師弟。”
“嗯,應該是他,如實記錄,之后送到周副院長的書房。”
“為何不呈報給趙副院長?周副院長短時間內(nèi)都不會回禪心城。”
“趙副院長自然要避嫌。”黃有道當然清楚這個,不過他知道此事既然全城皆知,即便呈報給趙元吉也瞞不住,并且不處理也不合適,早晚會被周副院長知曉,反倒不如直接呈報給她,到時候考慮到此人乃是院長許福寧的親傳弟子,多半就不了了之了。
趙副院長私下里讓我照拂此獠,讓他不要有機會惹事,看起來這主兒,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啊,不過想來此獠根骨資質(zhì)都一般,法相雖然看不清,但不出預料也屬稀松平常,能被許院長看上錄入門墻,想必有些特別之處,但凡特別之人,必有棱角,倒也能夠理解,只是希望他不要再惹事了,到時候恐怕我都要擔責。
想到這里,他喚來兩名雜役。
“明日一早給江道友送幾壺靈酒,叫他練功不要太辛苦,注意休息。”
…………
金城派,天佑城。
掌門蘇黎清剛剛看完女兒蘇錦的來信,臉上不禁露出些許不快,掌中隨即燃起一團火焰,將那書信燒成飛灰。
“你觀蘇錦,到底作何想法?”
“掌門,依老奴之見,此事急不得。急則過于功利,緩則盡皆清明,您對幾位郡主的安排,無不從長遠考慮著眼,她們年少不經(jīng)事,早晚會理解您的一片苦心。”
“說的也有一定道理。”蘇黎清默認點頭,但他從來都有自己的想法,權(quán)水聲之言,只能充作參考,“那枚‘夢回同心丸’,你覺得她服用了么?”
“從氣色看,應該還沒有。即便郡主想通了,但現(xiàn)在江楓也不在門中。”
“我聽聞他參與了力宗掌門朱謙牧的那場爭斗。”蘇黎清道,“但事后不知去向。力宗公布的訃告中,也沒有他的名字,想必是逃走了,這家伙逃命的本事實屬一流。”他旋即想起來些許不快的往事,興致登時變得索然,“最近在淺山宗投入的人手要增加,盡量動用人族修士,這樣可以假借碧云宗的身份行事。”
“是!”
這個時候,蘇黎清忽然心有所感,便令權(quán)水聲退下,掏出一枚碧藍色晶石,看上面果然有水色波紋劃過,便獨自換了袍服,喬裝出了掌門內(nèi)府,循著熟悉的路線,進了一家修煉道館,如舊例遞上一枚特制的令牌,隨后被引到甲字二號房。
“邱先生此行有何交代?”他直截了當?shù)膯柕溃跍\山宗入盟的事情上,供奉劉庭堅沒有插手干預,尤其是對于碧云宗一反常態(tài)的態(tài)度,事后也沒有半點解釋和交代,這讓他很不高興。
“盡量與江楓交好。”
“為何?”蘇黎清不懂,但面上卻未表露出過多不悅,他隨口問道,“他最近離開了羅川,不知去向。您可有消息?”
“暫時沒有,但許福寧收了他做親傳弟子,他也因此為淺山宗選定了供奉。”一臉書卷氣的邱先生不緊不慢的說道。
“許福寧?”蘇黎清心中默念著這個略有生疏的名字,但他知道此人與劉庭堅一樣,均是九老頭的成員,他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金城盟的六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