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的斗茶日到了,那位神秘的幕后人此刻來到獨孤府庭前,敲開了獨孤府的大門,來人身穿銀灰色的長袍,衣襟處繡著幾樣簡單的紋飾。他微微抬眸,光潔白皙的面龐透著些許冷峻的神色。
凌波聽到敲門聲,揉著還未醒的睡眼輕輕開了門。乍見那人迎風(fēng)而立,卓爾不凡。不由心底微微尷尬。抬手打了個招呼。
“可是來尋獨孤公子的?”
“正是,”來人禮貌回應(yīng),跟著女子進(jìn)了前廳等候。這女子沒有大戶人家的矜持,反倒多了些隨性。最初的陌生過后,千尋反倒沒有那么拘束。
“獨孤笙,有客人過來了。”女子輕聲喚道。來人抬頭,只見一雙白玉靴出現(xiàn)在眼前,身形高挑而瘦弱,從衣著上看是喜清靜之人。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那套茶具著實是珍品,千金難求。既然閣下如此珍愛,為何要拱手讓人。”
“你情我愿之事而已,公子可以叫我沐茶先生。再過三刻鐘,斗茶如何?”
“也好,我吩咐人去準(zhǔn)備。就在這庭中。先生茶具之精美實用,恰如先生之品格。”兩人談笑對坐,蘇明眸窺見那花園中蹲身侍弄花草的人,輕輕的走到她背后。
“啊”的一聲。女子尖叫回頭,瞧見那人偷笑的樣子,更是怒上眉梢,拿起一旁的東西砸了過去。“叫你幸災(zāi)樂禍。”
東風(fēng)笑著閃避,這時節(jié)花開的正好。前世也是這般,他整日等著一朵花開,一等便是千年。那樣的孤寂,此生何必再嘗。
突然溫柔的神情,他朝她伸出手,淺淺一笑,就像那早晨的初陽。拂散了所有的陰霾。凌波一時有些癡了,本就是人間絕色,再加那一彎清淺,難免會淪落。
她緩緩拉住他的手,冰冰涼涼的仿佛受了寒。兇巴巴的看了人一眼,“你受寒了,這種天氣怎么會凍著呢。”
“沒事,體質(zhì)罷了。你很喜歡這里的花嗎?”
“對啊,你看他們生機(jī)勃勃的多好看。每朵花都有自己的姿態(tài),有它們不同的色彩,在春日里綻放屬于自己的絢爛。是很幸福的事情呢。”
她靜靜地站在那里,低頭輕嗅花香。驀然抬頭,看見他眼中似喜似悲的神色,微微刺痛,“我總覺得,我和你很早就認(rèn)識。”
“或許是你我的緣分,既然如此有緣,不知姑娘可否心屬在下?”東風(fēng)垂眸看著她,認(rèn)真的問道。女子不在意的抬頭。
“東風(fēng)公子這可是在調(diào)戲良家婦女,我還以為公子是君子。我們是好朋友,自然有緣。”
“僅此而已?”東風(fēng)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王爺大概要過來了,我先回房了。三刻鐘的時間很快就到,我還要把剩下的東西布置妥當(dāng)。”
未曾留意的失落,身后的人無奈苦笑。院中諸事都在籌備,他亦走了出去,與王爺一處。這位沐茶先生氣定神閑,似乎勝券在握。
所謂斗茶,是指比賽茶的優(yōu)劣,又名斗茗、茗戰(zhàn)。斗茶包括斗茶品,斗茶令,茶百戲。斗茶品以茶“新”為貴,斗茶用水以“活”為上。一斗湯色,二斗水痕。觀的是色澤,看的是火候。
研碾細(xì)膩,點茶、點湯、擊拂一氣呵成,沐茶先生胸有成竹,獨孤笙亦不緊不慢,穩(wěn)中有進(jìn)。他選用了山溪之水,最為純凈。兩人均是茶湯純白,恰到好處。茶香渺遠(yuǎn),偶有回甘。只是獨孤笙的更勝一籌,在于茶水的恬。
接著便是斗茶令,二人腹有丘壑,轉(zhuǎn)眼便是暮色微垂,方盡興而歸。此時勝負(fù)已分,沐茶先生棋高一著。獨孤笙心折,“沐茶先生學(xué)識廣博,在下欽佩之至。若是先生有意入世,必是經(jīng)世之才。”
“獨孤少爺謬贊,沐茶一介俗人,平生愛茶。今日與王爺棋逢對手,也是人生快事。茶百戲,王爺可要當(dāng)心了。”
點茶,分茶,烹茶。下湯運(yùn)勺,使湯紋水脈形成物象,心思細(xì)膩,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