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獨孤府。濃墨化不開的夜色,東風站在中庭,任夜風吹拂。已經是午夜,卻依舊沒有人歸來。他的心中隱隱有不安,從皇宮回來,一顆心便惴惴不安。
離開黃昏落,他想起那日文會宴微弱的氣息。伸手撫上腰間的玉蕭,眉間是化不開的悵惘。會是在皇宮深處,與他多年未見,也不知他如今境況如何。
氣息那般微弱。全然沒有從前的靈性與活力。改換了裝束趁著夜色去皇宮探查,黑色的衣襟染著說不清的落寞。
眉目間的深沉,依稀垂在身畔的手指輕微顫抖。憑著記憶摸進皇宮的御花園,在曲水流觴處停留。石峰靜靜佇立,順著微弱氣息的指引,在石峰右側看到了一枚蓮花形的印記。
輕輕按壓,石門洞開,露出里面曲折的小徑。東風順勢進去探查。里面的格局狹窄,光線參差不齊,里面放置的竟是一些暗色系的屏風。
由于光線昏暗,看不分明。東風只能靠著微弱的指引往前,他的心中有很多疑惑。凌波離開他,為何會來到風吟王朝。
鶴渡當年被凌波所傷,傷了元氣昏迷不醒。再也不曾召喚過。他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可竟在這里的皇宮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顧不得多想,只能順著線索繼續查下去。好在這里少有人往來,看著荒廢已久。屏風上也落了塵,顯然很久未有人打掃。
到了盡頭的一處紅色雕欄,氣息戛然而止。在這里斷了音訊,東風抬頭凝視。眼前的雕欄紋樣是風吟王朝的云錦紋,看來是風吟王朝的舊物。
雕欄內,一扇金絲楠木門緊閉,東風在門前踟躕。氣息在這里斷絕,那極有可能鶴渡就在其中。他不由笑了,鶴渡那樣愛鬧的性子,被關在這樣深院宮墻之內,必定是很無奈的。
四處摸索,卻并未發現機關,東風神色不由更加深沉了幾分,或許是有人刻意為之。但不管如何,既然知道了鶴渡的消息,無功而返,總是不甘。
說起來,沒有鶴渡的那些歲月,凌波也不知去向。他習慣了一個人掩埋所有的情緒,可也不知,自己內心有多么渴望曾經。
從他們離開后便不知,這顆寂寞的心,要如何去安慰。仔細查探了一番,目光落在門上的梅花印記上,這梅花印記與石門的一般無二,只是按下去,卻依舊無法打開這扇檀香木門。
倒是小看了這里的機關。不過若是時間足夠,他自然有辦法打開金絲楠木門一探究竟,看了看又黯下去的玉蕭。外面依稀傳來說話之聲,由于距離遠聽不分明。
待徹底安靜下來,東風才從里面離開,回到獨孤府。來日方長,既然知曉了鶴渡的下落,好好策劃一番才是。
獨孤府的燈依然點著,顯然獨孤笙還未回來,已經凌晨時分,他腦中紛亂。那些往事如影隨形,反反復復都是過去的回憶。
和鶴渡一起的日子,和凌波的恩怨糾葛。站在庭中望著漫天繁星,目光卻不時落在門口。那里,有他在等的人。
門發出吱呀一聲,乘著夜色歸來的人。馬車停在門外,東風扶著凌波下了車,她行走似乎有些不便。因此獨孤笙一直在旁攙扶。
東風悠悠開口,“怎么回來的如此晚,可是黃昏落的景色太好?”
目光落在兩人的曖昧上,眼神又深了幾分。他想過重來一次,必定對她全心全意,不再辜負。可現在,她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全心全意的人。
他突然就迷茫了。
“是啊,黃昏落的景色極好,尤其是夜景。下次東風先生和我們一起,我們飲酒賦詩。如何?”獨孤笙笑著提議。
“飲酒就可,賦詩便算了。東風向來不通風雅,只怕會掃了興致。”不知為何,獨孤笙總覺得今日的東風有些怪怪的。
“天色已晚,還是早些歇息吧。”東風笑著道,他看著凌波的模樣,頭一點一點的,顯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