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帝,你每日里看這些玉簡,不會覺得厭煩?不若開了龍鏡,五湖四海皆在掌控,豈不快哉?”
煦和漠然,他無比復雜的看著長逆,偶爾的孩子心性,倒讓他猝不及防。只是他如今安靜的樣子,讓他有些不安。
“不會,龍鏡開水域必亂。這世間沒有什么事可以云淡風輕,一勞永逸??粗彪s,其實樂趣無窮?!?
“龍鏡是天下水域的根,它的存在是為了守護,而不是監視子民。若有一天龍族需要靠龍鏡的力量維持統治,那等待龍族的便只有滅絕。”
長逆沉吟不語,桌上的玉簡換了一批又一批。從他跟隨龍帝。每日里便見著煦和不是在批閱,就是在商議水域諸事。
身為帝王,何必親為。長逆心中不解,若有朝一日他重建蛟族。必不會如煦和這般將自己置身于牢籠之中。
五湖四海風光無限,他只需要坐擁江山,證明蛟從來不會甘于人下。蛟的榮耀,可以凌駕于龍族之上,就算天生尊貴又如何,誰又能永遠尊貴。
“在想什么?”煦和轉頭,凝視沉思的長逆。他沒有錯過那人的挑釁與蔑視,淡淡的眉頭舒展,他總會可以馴服。
“在想你哪里像是龍帝的樣子,分明就是個操心的打雜伙計。事無巨細親自打點,勤快的都快趕上那早起的鳥兒了。”
煦和嘴角抽了抽,得體的笑了一下。轉身離開時默默的記了一筆,蛟族剩下的這一脈,還真是前無古人,獨一無二。
“對了,忘了告訴你,做我的左相。是需要學習功課的。”
身后已然沒了動靜。煦和回過頭見四周只剩四海茫茫,不由得笑了。至于課程,改日他親自安排講授也就是了。
不就是走了個神,長逆可是最害怕功課了。他從小就是頑劣的性子,況且蛟一族,天性活躍,從來不是什么安靜沉穩之輩。
他想起曾經聽先生講課的慘痛過往,難以直視。多半是先生被丟出了學堂,他的書也不見了蹤影。
算了,不想也罷。這世上還沒有他治不了的先生。長逆暗自竊喜,甚至想好了如何應對這未知的災難。
“我倒是應該想想,龍族根基盤根錯節,根深蒂固。要如何才能釜底抽薪。龍帝如今待我尚且不明朗,難保他日不會將我架在烈焰之上?!?
龍和蛟,畢竟還是蛟族低人一等。
又是輾轉難眠,腹中空空。他早起和煦和打了招呼,便高興的去吃早餐了。
仙花仙草仙芝,百果百蔬百漿。長逆的神色難得僵硬了一下,這些菜,看著好看,味道就難說了。
“龍族最近可是膳食不足?”長逆忍不住抱怨。
“非也,只是最近的規矩。素食xxx,所以往后你我都要以素食為主?!?
蛟族向來無肉不歡,對于素食更是深惡痛絕。長逆一聽瞬間便坐不住了,“龍帝豈不知各有所愛,不可強求。既然蛟龍秉性不同,飲食習慣自然有所差異。”
“雖不同,但也不是不可調和。你不也成為了我的左相,如此看來,世間萬物皆有緣法,此話非虛?!?
長逆憤然,他本就不喜功課。如今想來,這怕是龍帝第一課的敲門磚。
“你昨日似乎與我說我需要學習功課,如此說來,此為第一課?”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看向那些素食。
“這些皆為課業,不過,我應該有選擇學習的可能?!遍L逆試圖說服,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浪費時間的把戲,還是留給別人。
“你沒有選擇,或者你可以從此選擇辟谷。不過聽說蛟族辟谷,對形容損害極大。”煦和云淡風輕,甚至悠閑地吃了一枚仙草。
“龍帝此舉,未免過了。”
“以后你的功課,我親自負責。左相之位是你求的,既然做了,便要承擔相應的職責。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