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靈域公主,而他,不過是一個巫師。
她偏偏對他流連癡纏,戀戀不舍。她這一生醉心溫柔,喜歡他所有溫柔的樣子。是什么時候迷了心,她竟有些想不起來了。
她昂著頭,眼中閃著淚。
“你我相識三載,我卻從未看清你。不過一個卦象,何苦成了借口。不過是你不要罷了?!?
“巫風,捫心自問,你可曾有一刻覺得,我比卦象重要?”
她望著男人冷然的神色,事不關己的樣子深深刺痛,她笑著,唇角彎起魅惑的弧度,聲音帶了幾分顫抖,依然強裝鎮定。
“看看我們的駙馬都做了些什么?我本以為你有心上進,便事事托付??伸`域,從來都在你的宏圖之內。”
巫風靜靜看著她,神情溫柔如水,那雙眸子冷的如霜一般。只有他,才能將這兩種極端的神情完美的融合。
“現在倒是聰明了?”巫風諷刺道。
“三年前初遇,是我那時玩心重勿食了毒草,幸得你救治。你那時多溫柔啊,溫柔的就像人間話本子里的郎君,謙謙君子亦不為過?!?
“后來長臨之亂,我以為你夙心夜寐是為了靈域勞神。卻不知你暗中收買心腹,將長臨化作練兵場?!?
“看看外面廝殺的,哪個不是我長臨將士。靈域待他們不薄,終究都是薄情人?!?
巫風淡淡吐字,“成王敗寇,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身為靈域公主,就要接受靈域可能會覆滅的現實,”若非咸卦,或許這樣的女子,值得一生相守。他嫌棄的搖了搖頭,在想什么。
“那年省親之時,父王與你徹夜長談。之后父王大病一場,我不知緣故,只是父皇因此對我疏遠,每每見我總是嘆氣。”
“現在想來,定然是父皇知你野心,可顧及我癡心不悔,才欲言又止?!?
“如此安穩過了半年之久,我被人陷害,我們的孩子也死在那場意外。七王動亂,你一人平亂,我不敢讓你煩心,強忍著痛為你準備接風宴?!?
“你呢,卻背著我聯絡群臣,培植勢力。好一招暗度陳倉,可恨我從來不知,到現在才明白?!?
非孤還要繼續,巫風卻已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凹热荒阒?,那就認命。你我,從來就是此消彼長,你留在我身邊,我就注定無法在巫術方面進益?!?
淚,不經意的落下。將落未落,她太透望了望天空,扯了一抹最好看的笑容。望著已經被巫風拉入懷中的女子。
這女子她識得,是她的婢女。生的嫵媚,她平日不喜,所以一向讓她遠離主殿。二人旁若無人的親熱,絲毫不在意她的嘲諷。
“靈域之失,是我對不起父皇厚恩。不過在那之前,你,和這個賤人,都要償命?!彼捯袈渲灰婏L起云涌,靈氣從四面八方朝她身體里涌入。
巫風原本漫不經心的樣子卸下了,他看著她瘋了一般的承受靈力。可她的身體,如何能承受。
恰在此時,靈氣凝結成劍芒。巫風手扶上腰間,冷漠如霜的面容,此刻格外駭人。那女人已然離開,殿中只剩下二人對峙。
“星河,你便非要如此?”
“呵,我非要如此?那你為何非要殺了我父皇。非要讓我對你最后的情意消磨掉。非要殺了我喜歡的巫風?!?
非孤聲色俱厲,恨意滿腔。她退后了幾步,失望的搖了搖頭,甩落淚水。
“他該死,如果不是他想讓我放棄巫術,找人封了我的祭壇,毀了我的巫具。也不至于如此……?!?
“父王……父王不會。”非孤哽咽著,不可置信的搖頭。她上前了幾步,抓住巫風的衣襟,眸子血紅。
“既然如此……我送你去死。”非孤短劍刺入巫風胸膛,巫風掛著笑,風吹過他的衣袍,掀起獵獵狂沙。
視線朦朧,她眼含淚,看著短劍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