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地仙在何處?”走了一會兒鶴渡突然問道,似乎那老者并未透露地仙的所在。
“守株待兔就好,我們去之前死人的那家新娘子家。就自然有分曉了。”東風隨意的道,他的腳步不緊不慢,充滿了篤定。
鶴渡雖不解,也緊跟其后。他望著那飄香的酒樓紅苑,就越發心癢。
“東風,不如我們先去喝酒看戲吧,再回來也不遲。那地仙想必也不會白日現身,那群凡人,只怕要嚇壞了。”
東風搖了搖頭,一副不爭氣的樣子。還是隨著鶴渡一起入了酒樓,挑了一個雅致的包廂。
木蘭花屏,燭影搖曳,內有瑤琴泠泠,外有佳肴飄香。
“客官請聽這曲美人骨,這是我們新作的曲子,很多人聽了都流連忘返,也為我們攬了不少生意呢。”
美人骨,倒是初次聽聞。鶴渡已然迫不及待,便聽那女子咿咿呀呀唱了起來,極盡凄婉,東風心頭隱隱不適,鶴渡聽得入迷,竟也未曾在意。
東風回頭見鶴渡安然的樣子,突然就想起了那個愿意為他而死的女子,便又多了幾分煩躁。
“該去綢緞莊了。”他冷聲。鶴渡也不敢多停留,瞥見他面色不好,也收了平日里不正經的樣子。
到了綢緞莊已是入夜,四周燭火通明,那小姐的白幡還未撤,府中盡是哀戚之象。黑嫁衣靜靜的掛在一旁,冷眼旁觀。
她一生為愛,可最后也不過鏡花水月。這些女子,與其傻的為一個男人付出所有,不如與她一起下黃泉。
“唉,紫煙,我來了。”一個白色的身形落在黑嫁衣之前,靜靜的撫摸著它。那玫瑰骷髏分外刺眼,仿佛要把人傷的鮮血淋漓。
東風與鶴渡悄然隱藏在深處,望著那個男人。他的身形瘦弱,個子高高的。粗布麻衣不掩風采,眼睛如同黑曜石般雪亮,倒是頗像個秀氣的書生。
“你終于來了。”那嫁衣此刻脫落,從中游離出一個身影,黑色的血色玫瑰嫁衣,加上那精致的面容,高挑的身材。
宛若地獄幽魂。
除了過于白皙和陰冷,那眼神里淡淡的漠然,便讓人心底生了懼意。
“我許你的七日歡愉已然給你,為何你還執迷不悟,再造殺孽?”
地仙怒而拂袖,那女子任由他將自己掀翻在地上,躺在地上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七日,地仙你可真是大方。可我要的,是你永遠和我在一起。給我空中樓閣,你說我拿來想念還是拿來糟蹋呢?”
“我日日等你回轉,等到心碎夢破,等到疾病纏身,你都不肯再看我一眼。是我不如她,可惜我殺不了她,就讓其他人替她賠罪。”
這女人瘋了,她爬起身詭異的黑霧彌漫,將那地仙整個包裹其中。她趁機爬到他的肩膀,低頭在他耳邊耳語。
“你是我的,你愛過我,不是嗎?”東風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女人瘋狂的樣子實在可怕。一旁的鶴渡懶得看戲,已然縮回了玉簫養精蓄銳。
情啊愛啊,果然糟心。
“紫煙,放手吧,我還可以饒你一命。”地仙冷冷的看著她,心底有些不忍。他不曾想過,短暫的希望帶來的。不過是更大的失望。
失去所有的她,已然面目全非了。
“不可能。”女子話落迅疾出手,地仙與她纏斗不休,終究不忍再下殺手。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你到底要什么?你要的是我,還是一個一生一世可以陪伴你左右的人。”地仙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那女子,五味雜陳。
她的執念因他而來,不想平白又添了一條罪過。
黑嫁衣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問的猝不及防,她竟一時無法接口。她愛的人是他,想要相守的人是他,可他不愿陪伴。
“一生一世伴我左右,你也可以。”女子執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