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與鶴渡拿到血魘石的時候,聽到凌波的話,二人皆是變了神色。
還是逃脫不了夢境嗎?她如今能入夢,恢復記憶也只是朝夕的事情,東風有些煩躁的離開了。
他想一個人靜靜,夢境,那是他們的初識,也是他們緣斷的地方。凌波是妖,只是她如今忘記了身份,安心開著酒館聽著故事,就已經是他最大的奢求了。
要是她記起來那些滄桑的過往,又要如何面對,他害怕,也不敢讓她想起。鶴渡貼心的跟在他身后不遠的距離。
他知道東風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可他也無力阻止。有些事情命中注定,就無法去改變。
身為捉妖師,東風明白,可他又能文王阻止呢。現在的凌波,像是人間女子一樣,有自己的酒館,自己的愛好,性子靈動,就已經是很好了。
“順其自然,我們去交付血魘石吧。”東風和凌波去了竹空老人那里,交付了血魘石,作為黑嫁衣一事的代價。
雖然覺得有些吃虧,不過好在竹空老人并非壞人。口碑不錯。
只是東風依舊愁眉不展,他不知道要如何與凌波相處,又要如何解決這復雜的處境。他覺得自己有些迷茫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幸好我沒走愛情,”鶴渡半是欠揍的道,他如今正是風流快活瀟灑恣意,不愿被情感束縛。
做人風流,做妖更要風流。這是鶴渡的人生準則。只是沒想到血魘石這種寶物,居然被凌波陰差陽錯得了。
妖畢竟是妖。
城外荒山有個禪寺,這寺廟沒啥香火,有個老和尚和小和尚相依為命,小和尚不剃度不戒葷腥,最喜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這老和尚法號慧仁,年輕時也是個好勇斗狠的。要說起他的事跡呀,也是曲折。
他喜歡上一位姑娘,那姑娘喜歡個白面書生。偏那白面書生是個多情種,一邊吊著姑娘,一邊和別人媒妁之言。可謂浪蕩非常。
有一天這書生偷腥被老和尚撞見了,老和尚想著心愛的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傷心欲絕。所以老和尚氣不打一處來。
抓起砍刀就砍,那白面書生哪見過這種陣勢,嚇得拔腿就跑,結果還是被砍掉了一半肩膀。老和尚鋃鐺入獄。那姑娘悲痛不已,想不開尋了短見。
等老和尚出來,知道喜歡的姑娘死了。萬念俱灰,就去那荒山上建了個廟,剃度出家為僧,自己做住持。
雖然沒啥香火,但老和尚自從念了經,敲了木魚。性子就改了不少,也開始懂得與人為善,不是好勇斗狠。
有時候,還是要以和為貴。老和尚一個人也沒個伴兒。
他無聊的很,有一日下山,撿回來了個孩子。這孩子也就七八歲的年紀,喝酒吃肉樣樣精通,天性活潑不受教。
他撿這孩子的時候,孩子只剩一口氣。長得倒是水靈,下半身是個魚尾。這竟是個妖。
老和尚當時心里發慌,可看他傷痕累累,又不忍心拋棄。就悄悄把孩子抱回了山上,每天給他療傷。
孩子醒來的時候腿腳都靈活了,唯獨忘了自己的來歷。他迷迷糊糊醒來,就看見一個破廟,一個老和尚,一個木魚。
“孩子,你醒了,渴嗎?”老和尚遞水給他喝,小和尚笑了笑,喝了一大口,還挺甜。
“謝謝老和尚。”他笑了笑,甜甜的喊。老和尚心里高興。想著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妖,可能也不壞,不然也不至于被欺負成那樣。
“老和尚,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老和尚疑惑的看他,見這孩子呆呆的樣子,應該是啥都不記得了。
老和尚心中高興,連連念了好幾遍的阿彌陀佛。“我也不知道,我撿你的時候你全身是傷,我就把你抱回來了。”
老和尚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道。
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