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先生拉著凌波說了許久,又隨手挑了幾樣自己的珍藏,凌波心思剔透,雖不說全中,但也八九不離十。
凌波這般巧慧,也算是云漓先生十幾年未見的慧骨,她滿心歡喜,自然也不如傳聞中高冷。反倒是主動擔起了為凌波貼身制作首飾的活。
凌波受寵若驚,“不敢勞煩云漓先生,我聽聞云漓先生專為有緣之人制作首飾,費心費力,一套首飾打造少則數月,多則數年。如此貴重,凌波怕是不敢收?!?
云漓先生的首飾,一向難求。獨孤笙也知曉,當初母妃想求一套云漓先生的首飾,也是被百般推諉,只說緣分未到,所以不做。
獨孤笙見云漓喜歡凌波,也是歡喜的,他想著凌波性子活絆,或許云漓先生喜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凌波,既然云漓先生難得開口,你就答應了吧。云漓先生的手工首飾,可是無價之寶?!绷璨ㄟ@才應了。
“我知道云漓先生愿意親自為我打造首飾,是我凌波天大的福氣。我只怕耽誤了先生的時間,廢了先生的心意,所以才有所推辭。”
云漓暗暗點頭,這女子雖性子活躍,但來到這里進退有度,言行也頗為到位。雖是民間女,卻有貴女氣質。實屬難得。
她這么多年苦尋關門弟子,如今看來,倒是近在眼前。
“姑娘所言正好,先生我這么多年未曾收過弟子,唯恐技藝失傳。姑娘心思剔透,不知可有興趣幫先生我將這技藝傳承下去?”
凌波開心不已,她正好關了酒館無事可做,要是能學了這本事,也算是多了些能夠傳承的技藝,另一方面,也是個消遣。
“那凌波卻之不恭,只怕先生嫌棄我庸俗,辜負了先生。”她眉眼靈動,口齒卻頗為伶俐。
云漓先生含笑點頭,咳了一聲,故作威嚴,“怎么還叫先生?”
“是,師傅,徒兒知錯。”凌波聲甜音美,自然哄的云漓先生開心。獨孤笙見他們師徒情深,就起身告辭。
“云漓先生,在下還有事在身,就勞煩先生等下安排凌波回府。”
“有勞了?!痹评煜壬鷳?,獨孤笙就起身離開。凌波跟著云漓,二人說了些話,就去了云漓先生制作首飾的工坊。
獨孤笙去了翰林院,到了晚間才回府。他剛一進府,就看見凌波提著燈站在路邊,像是在等人。
“凌波,怎么這么晚還不睡?”獨孤笙看她穿的淡薄,怕她凍著了,急忙將披風給她,又喚人取來了暖爐。
獨孤笙跟著凌波入了凌波房中,見桌子上還放著熱的菜碟,還有溫好的酒散著熱氣。
“這是?”
“特意為你準備的,不知道你幾時回來,熱了好幾回,好在還熱著。”凌波拿了干凈的碗碟夾了幾樣獨孤笙素日喜歡的菜。
“你的手藝?”獨孤笙嘗了嘗,不是府中廚子的手藝,那必然是凌波的手藝,他倒是沒想到凌波是個連廚藝都不讓他人的人。
“對啊,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绷璨ㄓ行┎缓靡馑嫉牡溃姫毠麦闲α耍簿头判牧?。
執(zhí)起酒杯,起身,“謝謝你帶我去玲瓏閣,還讓我遇見了恩師。恩師博學,實在是凌波的幸運。”
獨孤笙喝了敬酒,溫聲,“不必道謝,是你聰慧,也是你的緣分?!彼臉幼訕O其溫柔,凌波偏頭看他,倒是難得的好男子。
“怎么這樣看我?”獨孤笙疑惑,凌波這才偏頭,指著桌上的菜,“快吃吧,別涼了?!?
臉竟微微紅了。
東風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凌波房間的燈亮著,他走近了,抬手敲門,卻看見半掩的門里,獨孤笙與凌波對飲,很開心的樣子。
那樣的笑容,她倒是從未對自己笑過。東風不禁苦笑,也對,她雖然極少叫他兄長,可在她心底,他始終是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