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命案出的蹊蹺,獨孤笙正在整理題冊,忽然就有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急急忙忙的道,“不好了獨孤先生,有一名在館驛備考的學子突然死了。”
獨孤笙也顧不得手上的題冊,詫異的道,“你別慌,說清楚。”
“獨孤先生,風聲館驛的學子都是為了翰林院的選拔來的,今早小二給陳蒙學子送水時,就看見他躺在地上,沒了氣息。”
陳蒙,獨孤笙倒是有些印象。不過他也沒太多想,就跟著報信的人一起去了風聲館驛。
風都有個規矩,翰林院的選拔學子考核每三年舉行一次,無論是否有功名,都可破格參與錄取。兇手
學子從風吟各地披星戴月而來,為了防止耽誤考核,風吟皇帝特別設置了風聲館驛,容納前來趕考的學子,這風聲館驛可容納數千學子,也是城中難得的繁華。
風聲館驛中人,是特意訓練過照顧學子起居的,還安排了一位奉生負責學子日常,以及記錄學子籍貫,來歷。
這陳蒙也是今年來趕考的,沒想到突遇橫禍,死在了驛館。
獨孤笙趕到驛館的時候,驛館已經全面封鎖,不準學子進出。百姓們圍在驛館外,好奇的張望。
獨孤笙跟著報信人來到陳蒙的房間,尸體還未挪動,在房間中央陳列,頭磕在桌角,有於痕,但出血量不大。
應該不至于死人,以獨孤笙這些年宮外的見識,他入門見的是那陳蒙側身后腦勺對著他的樣子,走到前面才發現這陳蒙死狀蹊蹺。
陳蒙顯然已經斷氣多時了,但他卻像是溺水而死。身上衣衫濕透,死狀極其恐怖,面色慘白。
這分明是被人害死,兇手極其惡毒。將人溺死在密閉的房間里,聽說早上伙計送水敲門不開是砸開的,結果一進門就看見如此嚇人的場面。
仵作過來查驗過,確認是溺死。門窗緊閉,沒有人進出的痕跡。房間里除了陳蒙,再沒進出過任何人。
這就蹊蹺了。獨孤笙還從未聽說過這種殺人手法,但是不過才過去兩天,按查司調查的證據矛頭竟直指獨孤笙。
按查司司長親自登門,要求緝拿歸案。說是有人看見獨孤笙事發之日曾經出入館驛,并且與那陳蒙有口角之爭,殺人嫌疑確鑿。
獨孤笙不明所以,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那日確實和一個學子起了爭執,沒想到竟是枉死的陳蒙。
按查司緊追不舍,獨孤笙無奈只能拖延時間以十日為限,證明自己清白。那司長也只能作罷,畢竟他知道此人身份尊貴,雖暫時被貶,難保不會翻身。
獨孤笙經過多方查探,終于找到了事發當日那書生死前曾經出過驛館,去一個茶樓見過一個帶面具的人,然后就神情恍惚的回了驛館,就連奉生叫他,他都魂不守舍的。
陳蒙只是一個學子,又為何要冒險去見一個戴面具的人,而在那之后被莫名殺害,是否是因為他抓了別人的把柄。
獨孤笙難得的感覺到了心累,他向來都是溫文儒雅的貴公子,哪里做過查案這種事情。更何況又莫名其妙的被潑了臟水。
面具,也不知那面具是什么樣子的。
他順著面具的線索往下查,終于讓他有了突破,這面具,因為樣子特別,所以被人記住了樣貌。
半貓半虎,且面具呈銀黑色,極其詭異,夜間看則更為嚇人。因為特別,所以見過他的人才沒有忘記。
獨孤笙這幾日回去的更晚了,十日已經過去了四日。他不敢讓凌波知道,所以就瞞著她,可惜還是讓她聽到了。
這畢竟是大案,凌波看他日夜勞累于心不忍,這才決定去幫助他。獨孤笙待她的好,她是永遠還不完的。
“阿笙,你不該瞞著我的,”凌波看他越發憔悴,知道他這些時日辛苦,特地為他燉了湯,看他喝下去,這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