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刺殺(一)
風吟王朝,迎來了他的低谷。皇帝病危,外患頻頻。天下民生如風中飄絮,惶惶不可終日。若是
老皇帝身子日漸消瘦,身邊的太監于心不忍。他只是擺擺手,神色黯了黯。或許是老了,他忽然就想起了當年那個女子。
她曾寵冠后宮,也曾被他視若珍寶。可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感情經不起沉淀,越發的脆弱。他終究沒有守諾,有了新歡忘了舊人。
徒留她宮外漂泊,帶走了他的小皇子。
她出宮那日,雪下的很大,他在城樓上遙望,她紅衣傾城,雪染青絲。似乎天地間難得的寧靜,她的好浮現在他心頭,可他不愿低頭。
是他不要的,不是她非要離開。他那時幼稚之極,可那個女子念了他一世,卻難以再相逢。他只能在冰冷的宮墻里,想起曾經有那么一個女子,驚艷了他的時光。
那時得到的太輕易,失去后也不會遺憾。如今年紀大了,疾病纏身,才會想起過往,心思成灰。
“笙兒,已經到了及冠的年紀了吧。”老太監顫顫巍巍的跟在皇上身邊,聞言手頓了下,他不由抬起頭打量這個帝王。
歲月摧殘了他,他已經不是他跟隨他的那時年少,如今后宮三千,可只有他知曉,帝王的榮耀,是森森白骨鋪就。
他不需要柔情,需要雷霆手段,鎮壓所有試圖反叛的臣民。老太監低下頭,恭敬的作揖,“陛下,快到您的壽宴了,不如招皇子入宮。”
皇帝沉吟,久久未曾動過。最后,他無奈的嘆息,罷了。他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打開的手帕上染了血污。
他的神色凝重起來,一雙眼睛說不出的深沉。
“一個月后的壽宴,讓笙兒回宮吧。”老太監急忙應喏,陛下,對這位流落在外的皇子也不是全然不在意的。
獨孤笙接到圣旨的時候,神色一如既往地淡漠。他討厭那個父王,也不想與皇宮扯上干系。可他不得不去,就算是為了忤逆。
老太監傳了旨,就回了宮。獨孤笙在門前站了許久,他突然想起小時候,他常常拉著娘親,問她爹爹是誰。
娘親每每哽咽,他就學會了乖巧,懂事的扯著娘親的袖子,不讓她傷心難過。學會了隱藏情緒,學會了對所有人溫柔。
他長大了,成為了溫潤如玉文質彬彬的謙謙君子。是他母親希望的樣子,他姓獨孤,一生緣薄,可他遇見了凌波。
那是他此生最好的遇見,他突然就信了,會有一個人陪他白頭到老,會有一個人讓他遠離孤獨,從此不再困惑迷惘。
可惜那個傻丫頭上次沒有回應,他的內心是忐忑的,又暗暗慶幸沒有被拒絕。至少,他還能以朋友的名義守護。
他眉毛攏的很緊,手上的圣旨被擱在書桌的書案上。陛下壽宴,讓他前去參加壽宴,該是什么身份呢?
大臣,還是皇子。他怕是早就忘了自己這個兒子,多年不聞不問,聽說陛下圣體微恙,怕不是命不久矣,拿他來壓壓他那兄長的囂張氣焰。
風景王爺,手握重兵。整個風吟王朝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兄長掌控,況且兄長背后另有高人。
老皇帝這老狐貍,不過是急著尋退路罷了。說的冠冕堂皇,只怕他剛到宴會,就要將皇子的身份公之于眾。
若是到時分了哥哥的羹,只怕那面熱心冷的風景王爺,非要扒了他三層皮不可。若他抗旨不去,那便只能成為廢棋。
廢棋,只有唯一的下場,那就是毀滅。活棋才有資格馳騁疆場,而廢棋,縱使無人問津,也會成為隱患。
若是有朝一日反戈一擊,那將會成為最大的變數。獨孤笙彎了彎唇,他的笑很好看,可是眼底的冷,深入骨髓。
“阿笙,今日傾歡酒館又出了新品,你可要和我一起去嘗嘗,”上次以后,凌波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