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頭表情嚴肅,對著李遠說道,“不占你便宜,去那邊找一把合適你的弓,先試幾下,省的你輸了背后埋怨!”
李遠沒有回答,只是到一邊試了幾把,找出一把力度適合自己的,隨便射了幾箭,就放下了。
沈教頭更加生氣,你就那么隨便試了幾下,就能了解手中的弓,也太猖狂了。內心里給李遠否定了,對于手中的兵器都不了解的人絕對不是個好士兵!
張浦緩緩走來,個子中等,相貌平常,體型敦實,看起來很普通的一個人,唯一一點特殊的就是他的右臂,明顯比左臂粗壯了不止一圈,看起來有些畸形,但這樣才能證明這是箭術高手,常年的拉弓射箭讓右臂的力量大了很多。
反觀李遠,身高倒是比張浦高一些,相貌只能算是清秀,卻也只是正常人,體型倒是很勻稱,但穿著衣服看起來有些消瘦,那張稚嫩的臉龐告訴別人,這也就是個少年罷了。
兩人一對比,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沈教頭壓住怒氣,對李遠說,“如果你認輸,只是二十軍棍,認輸吧,張浦的箭術在燕然關都是排得上號的,認輸不丟人!”
李遠卻聳聳肩,不置可否的樣子讓沈教頭深深呼了幾口氣,才壓制住滔天的怒氣。
張浦一個軍禮敬上,“沈總教頭,何事將我招來!”
沈教頭沒好氣的說,“看見那小子了嗎?說是在這練習箭術是浪費時間,告訴告訴他,什么才叫箭術,鄉野小民懂個屁!”
“是,總教頭!”
張浦不愛說話,徑直走到李遠身前,上下打量一番,直接開口問道“如何比,文比武比?”
這話可把李遠搞糊涂了,射箭就是射箭,哪來的文比武比?
張浦嘴角抽動一下,對他而言這就是笑了,心里想連這都不清楚,還比什么,不過他也沒敢大意,到了這個級別的弓箭手,謹慎才是最關鍵的。
“文比是比誰射的遠,射的準,武比就是相隔百步,互相射擊,射中對方自己不被射中者為贏!”
李遠不清楚對手的實力,但這些年來每天都必須的弓箭訓練讓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
“武比,山林里不會有獵物輕易讓你射中!”李遠拿定了注意。
“好!”
雙方將箭頭拿下,也是為了避免傷亡。
沈教頭充當裁判,雙方背對背向前走去,一步,兩步,馬上就要百步了。
張浦手持著弓箭,耳朵仔細聽著總教頭的數數,到了,張浦剛一轉身準備尋找對手,而箭枝剛搭上弓箭,卻已經結束了。
“砰”的一聲,去了頭的箭枝在沈教頭剛一喊到一百的一瞬間直接撞到了張浦的胸前,力道之猛直接將張浦的身體撞飛了好幾米遠。
此時的張浦胸前一陣巨痛,很明顯骨頭斷裂了,好在箭沒了箭頭,要不早就死了。
時光倒流。
李遠拿著弓箭其實特別高興,這軍隊里隨意的一把弓就比自己制作的強上百倍,他相信,如果當時手中拿著這把弓,對付群狼的時候不會那么費勁了,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一步,兩步,李遠剛剛來到新兵訓練營,但他對操場的熟悉卻比已經在這好多年的張浦多很多了。
這是空間給他的一項能力,到了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李遠仔細的走上一遍,看上一遍,每個角落,每個細小的地方,都了如指掌。
即使閉上眼睛,李遠也能在這個地方行動自如。
即使是背對著張浦,但腦海里自動浮現了一副畫面,正是張浦的每一次的腳落地,每一次步伐的變化,甚至如果張浦的步伐不在變動,李遠甚至都能知曉張浦的走出第一百步在哪里。
耳朵在聽,聽張浦走路時帶起的風聲,甚至呼吸聲。
手臂微微發熱,時刻準備著射出這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