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路之寒,后來的李遠才知道,如果不是他那么的自負,吳書語勸過他多少次,先搬救兵,他卻始終不為所動。
沒有錯,當年的路之寒是燕然關的第一長官,可蛟龍旗不屬于他,屬于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無數個守軍心中最重要的那桿旗。
可現在沒了。
李遠雖然后悔過很多事,但他唯一永遠不會后悔的就是當年進入燕然關,守護燕然關,守護蛟龍旗。
現在全沒了,蛟龍旗換成了飛虎旗,還是一樣的威風,可不再是當年了。
可當年突厥的飛鷹旗還在,雖然沒有當年的耀武耀威,可畢竟還在!
擦了擦眼淚,繼續看著這兩面旗下的人。
距離實在遠,實在是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么,可李遠認為沒有錯,就是現在了。
可李遠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人當年也只是見了一面,就是穆雷。
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人的容顏!
尚將軍臉色平靜,發白的胡須整理的特別干凈,黝黑的臉上透著一股喜悅,
“王子,請恕老朽不遠送,貴方的禮物我朝天子非常喜愛,請王子不要忘記明年的這個時候請及時送上朝貢!”
穆雷雙眼冒火,雙手攥住馬的韁繩,攥的緊緊的,強壓著怒火回答道“多謝尚將軍,如果明年我大突厥不能及時送到,還望尚將軍見諒!”
尚將軍根本不動聲色,可說的話卻是異常冷酷,“如果王子不及時送到,我燕然關十萬大軍,親自去拿,到時候還望海涵,我手下人的粗魯!”
穆雷本想發火,可身邊一蒙著面紗的黑衣人卻拉住了穆雷,輕輕的搖頭。
尚將軍看此情況,哈哈大笑,對著那黑衣人吐了一口吐沫,“呸,昨天不知道吃了什么狗東西,嘴里這么惡心!”
黑衣人卻什么都不說,微微的一鞠躬。
尚將軍也知道自己即使是怎么羞辱對方,也無濟于事,他就壓根不贊同何談,談他媽啊。
他和路之寒不對付,瞧不起路之寒,可他當年率兵救援的時候也震驚了,城里活下來的士兵沒有一個全乎的,個個帶傷,甚至都沒有一個后背上受傷的,全是前胸。
他痛恨路之寒,糟踐了多少大周男兒,他想為死在燕然關的十余萬戰士復仇。
可決定這件事的不是他,他說了不算,只有那朝廷上的高官才有權利安排這件事。
無奈!
尚將軍趴在穆雷的耳邊輕輕說道“小雜種,你和你身邊的那個黑老鼠,有能耐再闖一次燕然關,老子等著!”
說完也不看穆雷那憤怒的表情,“兄弟們,咱們護送到地了,回城喝酒,老子請客!”
低下得士兵雀躍著,嚷嚷著,“回城喝酒了!”
還有的嘲諷著,“趕緊回城,這地方真他娘的臭,比糞坑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