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志下去的時候十分的狼狽,連滾帶爬的,目的也很簡單,將自己這一路上所有的痕跡都消除,這樣一來誰也沒法發現他到底是怎么來的。
向下逃的時候帶起了一路的泥濘,并且不僅僅是這樣,在下落的過程中,蘇志又挨了一箭,是后背的肩膀上。
如此一來,更加會沒人懷疑了。
他成功了,沒人懷疑他,就連那個弓箭手也不得不贊嘆這小子命真好,所謂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對于弓箭手來說更是如此。
甚至那個弓箭手的心里在想是不是這段時間自己疏于訓練,才讓來人逃掉。
不過這人的輕功確實不錯,逃掉也就逃掉了。
蘇志回到了軍帳,滿身泥濘和血污,看起來十分的悲慘,不過面帶笑意的進去了。
衛兵們早就通知尚華,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志真的回來了,李遠成功了。
怎么可能,這根本就是一件無法完成的任務,尚華甚至給了自己好幾下,是真的,畢竟痛感不是開玩笑。
進入了軍帳,看見蘇志那熟悉的臉龐,尚華淚流滿面,終于回來了,他不顧蘇志身上的污穢,緊緊抱住了這個年齡和他孩子差不多的戰士。
蘇志不知道,尚華的親弟弟就是死在荒漠里,當年的他和蘇志一樣年輕,一樣的朝氣蓬勃,一樣的悍勇。
他也曾試圖穿越這個沙漠,帶著三千戰士,卻沒有任何的回響,這三千戰士就像憑空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尚華也看到了蘇志身上的傷勢,趕緊找來軍醫,萬幸全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
尚華雖然有一肚子的疑問,但只是匆匆問了到底還有多少戰士存活,李遠和岳龍奎如何的一些簡單問題。
當他知道六百戰士現在只剩下四百個之后,沉默了許久,這個很少在外人面前落淚的老人也禁不住熱淚盈眶。
蘇志看起來很疲憊,但還是強打著精神告訴尚將軍,明夜進攻之后,就回去了。
他太累了,身心俱疲,只是在傷口上涂抹了一些金瘡藥就沉沉睡去。
蘇志倒是放心了,可李遠一晚上沒有睡著,他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到底怎么樣了,是死是活,這種滋味真的很難受。
而在京都,還是那間密室。
路之寒坐在凳子上,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感覺,現在突厥那邊的形勢非常詭異。
李遠、蘇志、岳龍奎,這是大軍種單兵作戰能力最強的三個人,他們帶領六百個精銳去了哪里。
畢竟是戰時,軍隊里的內應信息傳遞的很慢,這個信息剛剛到了路之寒的手里,而這些人已經失蹤七八天了。
他們能去哪里了,路之寒站起身,在地圖上仔細的研究著,眉頭緊鎖。
他在地圖上用自己那粗糙的手指一點點比劃著,不敢有任何的遺漏。
想了很久,都沒有一絲線索,他的頭真的很痛,不得已從懷里拿出一粒丹藥,考慮了很久,才勉強的咽下去。
嘴里念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語,過了許久,許久,直到臉上出現了一陣潮紅,這次睜開雙眼,從桌子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直到過了許久,路之寒終于恢復了正常,重新的站起身子,去旁邊洗了一把臉,再次回到地圖旁。
忽然,他知道了,但李遠會是這種不要命的人嗎,他現在可是有妻子和孩子。
想到這,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可惜沈慶雪太謹慎了,早早的就封閉了天女宮,一點機會都沒留給他。
再次坐會桌子旁,重新的閉上眼睛,和李遠相識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里回憶。
突然站起來,瘋狂的搖著身邊的銅鈴,轉瞬間,門口鴉雀無聲的站了好幾個幽靈一般的人物。
路之寒隨意的抽出一張紙,咬破自己的指尖,在紙上寫著一些什么,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