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南疆的使臣要來京師了?”彤嫣有一搭無一搭的順著馬兒的毛,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閃爍了一抹光彩。
程淮驚訝的笑著看了她一眼,“郡主消息靈通,不過等南疆使臣到京師大概已經(jīng)入秋了。”
彤嫣似笑非笑道“南疆使臣前來,不會是要和親吧?”
從寺中回來后,彤嫣就一直在思考,直到聽說了南疆使臣來京,她思緒一動。
南疆之人在崇國寺中使下這樣一計,若是安樂公主不能與程淮成了此事,那必然回宮后,無論是太后還是圣上皇后,都會對安樂公主嚴加看管起來,不但如此,他們還會盡早的為安樂公主安排婚事,讓她快些嫁出去。
若她沒有猜錯,如今皇后娘娘正在為安樂公主的婚事正頭疼呢。
而此事剛過不久,南疆就派人前來,可見他們早有預(yù)謀,因此彤嫣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他們南疆想來求娶安樂公主。
只是這一系列的事情,無論是監(jiān)視還是實施,都少不了南疆的奸細內(nèi)鬼來充當媒介。
而這個通風報信的人,一定就在安樂公主的身邊,或者是很熟悉這一切。
彤嫣想不到是誰,說不準也許就是安樂身邊的宮女。
但這些事情都不是她應(yīng)該探究的了。
“不知道。”程淮話音剛落,他微微一愣又失笑,好似每次郡主提問,他都在回答不知道。
他想了想,又道“不過,你這樣想也不無道理。”他瞧著彤嫣那微妙的笑意,就知曉她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了崇國寺的事情。
“只是此事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淑妃疼惜女兒,不會輕易答應(yīng)的。”他搖了搖頭。
程淮說的不無道理,這可是淑妃的親生女兒,平日里就嬌寵的很,又怎么忍心送她遠嫁呢?
但是南疆若無把握,又怎能使出這樣的手段?這不是白費功夫嗎?
彤嫣蹙著眉頭冥思苦想了起來。
程淮看著她那微皺嚴肅的小臉,笑著打斷道“我聽龔先生說,你才學(xué)了一個多月,就已經(jīng)能七十貍步外百發(fā)百中了?“他突然發(fā)問,彤嫣微微一怔,她也不知道平日里射箭都是多少步開外。
“不知郡主帶弓箭了沒有,讓我開開眼界。”程淮看著她茫然的表情,笑意更深。
“帶倒是帶了,可是這場子里也沒有靶子啊?”彤嫣環(huán)顧了一圈。
“沒關(guān)系,旁邊的場里有靶子。”
反正也不能騎馬了,這離中午頭還早著呢,彤嫣朝場邊緣的青枝招了招手,不顧形象的大喊著讓她把弓箭拿過來。
這突然的高聲震的程淮不由得瞇了眼睛倒退了一步。
彤嫣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小動作,她訕訕的對著他抱歉的笑了笑,“是不是嚇到你了?”
“這倒是沒有,郡主的嗓子還好吧?”他揚了揚眉促狹道。
彤嫣臉色泛紅,皺了皺精致的小鼻子,做了個鬼臉,振振有詞道“不大聲喊,她怎么知道我要什么?”
“說的有道理。”程淮點頭贊同,“不過下次這樣的事情可以盡管告訴我,我來喊,或者,我去拿。”他眼神灼灼,看著彤嫣直笑。
彤嫣哪里受得了這樣的眼神,她趕緊別過頭去,正好青枝和霽月拿著弓箭過來了,她趕緊逃跑似的,迎了上去,接過她的弓和箭。
青枝納悶道“郡主,不用婢子們拿嗎?”
“不用了,我來拿吧。”程淮的聲音從彤嫣的身后清晰的傳了過來,長臂一伸,直接從她手里接過了弓與箭筒。
彤嫣眼睛微微睜大,頗有些驚慌的往前走了一步,才轉(zhuǎn)過身看向他。
“走吧。”程淮揚了揚唇角,示意她跟著自己。
彤嫣的心里好似揣著一只兔子似的,砰砰的跳個不停。
她懊惱的看著程淮的背影,果真美色誤人,每次都害的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