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道“你黑霧一族人才凋零，不是因為其他，就是因為你遭了天譴，連累了黑霧一族。”

擺渡人癱坐在地，嘆道“你說得對，我對不起鬼帝。”

引渡人道“鬼帝賭上整個鬼族為魔尊做誘餌，可結果迎來的不是建功立業，而是滅族，而你就是劊子手。

你蝸居在此，不就是為了逃避嗎？你逃得過同伴的唾棄，你逃得過你的良心嗎？”

“夠了。”擺渡人怒吼道，“你以為你能好得到哪里去？”

引渡人縮了縮并不存在的脖子，道“我能如何？至少，我問心無愧。”

擺渡人冷笑道“問心無愧？不見得吧？永夜之界怎么算？”

“能怎么算？現在不好好存在著嗎？”

“哈，要不是魔尊將深淵血海與煉獄黃泉分離到了人間，永夜之界能得安生？”

“哼，那是夜君欠我的，我只是討回我應得的東西。”

“可你趁夜君不在，差點滅了整個夜族。如今的魔界群龍無首，幾位僅存的大君必定相互攻伐，沒了夜君的永夜之界必定是被吞沒的對象，說不定現在已經滅族了。”

引渡人道“那也是夜君咎由自取，要不是他，我能是現在這副模樣？”

“呵，自己練功走火入魔，偏偏責怪路過的夜君，你也是沒誰了。”

“放屁，要不是夜君當時出現，我不會走火入魔，呸，我本來就是魔，我的血肉早該長成了。我骨族要修煉成血肉之軀多不容易啊，可我一朝功喪，便永世如此了。

你看看我現在？”引渡人扯下黑袍，露出暗紅色的皮膚與灰白的骨架。

他的身體有些地方有血肉填塞，有的地方卻是空空如也，如同千瘡百孔一般。

唯有腦袋與手臂全是白骨，其他部位或多或少都有血肉。

“你看看我這骨不骨肉不肉的模樣，你讓我怎么泡…呸，怎么與別的女魔交流？”

擺渡人哼了一聲，“反正你也對同族下手了，咱倆誰也不比別人光榮，誰也別說誰。”

“哼！”

兩人轉過頭去，各自用后背對著對方。

逸風行三人都呆了，聽了半天的八卦，現在這是咋地了？

“你們還沒走啊？”擺渡人突然道。

孤獨愁道“不是，往哪兒走啊？”

“哈，摩羯雖然能連通這里，但是我想以他如今的能為，恐怕也沒辦法永遠將你們留在這里，等吧，過一會你們就能自動出去了。”

果然，擺渡人話音剛落，逸風行三人便乘著白光離開了。

“為什么不殺了他們？他們的靈魂其實都不錯，特別是那個拿巨劍的。”

擺渡人道“這三人不簡單，咱們兩人如今只是半殘，以二對三太不劃算，也不容易分配。

摩羯想借我們的手除掉他們，我們為何要遂他的愿？”

引渡人點了點頭，“說得是，三個人族出現在這里，我猜魔族再臨人間的時機不遠了。”

擺渡人嘆道“戰爭又要開始了嗎？希望這次，沒有人是犧牲品。”

引渡人笑道“這與我們何甘？魔族如何？人族如何？都是蕓蕓天地的生靈，我累了。”

“哈，說得好，天魔人本無區別，只是有欲望。”

“嘿，數萬年了，你今天說話最有道理。”

“那是你還不夠了解我。”

“切，懶得了解，我回黃泉了。”

“是血海。”

“黃泉！”

“血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