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了一陣。
桓王起身離席,管家拿出一小木匣子,遞給桓王。
“這木匣子好生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桓王端著匣子自語地說道。
打開匣子一看,里面放著一對銀鈴鐺,很是精巧,發出的聲音清脆亮耳。
在鈴鐺的面上,刻著小小的兩個字“逍遙。”
桓王想不通這會是誰送的,望著管家問道“送禮的那位呢?”
“已經走了,據門口的士兵說,來人是一位黑衣黑袍的公子,帶了個大的斗笠,看不清臉。只是說了一句與您是認識的,便徑直走了。”管家恭謹地回話。
且說寒昭自送完了禮物,便前往醉仙樓找程寄書。
這醉仙樓是金陵最大的一座酒樓,足足有六層高。
站在四樓的窗臺邊,便能遠望對街的桓王府正門。
她已經在這里站了很久了,看著遠處的桓王府,若有所思。
這個世道,或許本來就極不公平。
用熱血鞏固南朝疆土的將軍,被處以極刑;而僅僅只是負責給狗皇帝煉丹的桓王,卻極盡恩寵。
她恨,恨得咬牙切齒,她恨不得立刻傾覆了阮氏王朝,這個腐朽到無可救藥的王朝。
桓王,收到我的大禮了吧。還記得那個盒子嗎?那可是當年你派人送往雁州的盒子,裝著我父親丹心的盒子!
說著便拿著一杯酒飲下,冷酒入喉,愁緒難解。
寒昭到來的時候,程寄書已經略微有些醉了。
在醉仙樓四層的廂房內,迷迷糊糊說著醉話,倘若被有心人聽到,定會嚇出一身冷汗。
她這滿嘴里喊著的都是“死、都給我去死!桓王該死!狗皇帝該死!”
要是沒有這些人,她現在就不會是程家孤女!就算女子不能封侯拜相,她也必定能跟父親在戰場大殺四方,多暢快啊!
可惜,沒有如果。
寒昭扶著這醉醺醺的女子,再讓她撒酒瘋,恐怕該有人暗中舉報了!
算了,還是打暈了好。
想著,便把她敲暈了,硬是半抱半拖帶下樓去。
這一路下來,在座的各位食客,以及店內的伙計那可都看呆了!
雖說南朝也有斷袖之癖者,但也沒有這種光天化日下,兩個男子摟摟抱抱的情況。
要不是因為寒昭的眼神過于鋒利,讓人看一眼就哆嗦,只怕還能吸引更多人圍觀。
好不容易把程寄書送到朗月閣,接下來的事,她就不管了!
反正有靈棲在,她知道怎么照顧醉酒的人。
而桓王府內宴席已撤去多時,各色人等各回各家。
彼時,府內又恢復了清冷氣息。
已到晚膳時分,阮仲容見父親拿著一個盒子,心思重重。便上前問道“父親,這個盒子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您已經看著他好幾個時辰了。”
桓王嘆了口氣,“或許吧,暫時我是想不起來了,只是,這這盒子送得也奇怪,竟然是一對鈴鐺?”
“鈴鐺?”
阮仲容也疑惑了,這是什么意思?
“玄元,你明日去徹查一下這種鈴鐺出自哪里,為何上刻逍遙二字?”世子往暗中發話。
只聽有人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看來自己才露面沒兩天,就被京中某些人盯上了。
是福是禍,走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