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賜的財帛能力來看,是完全造不出這樣的一座樓。”
說罷,低著頭等國公示下。
定國公聽著這些,一開始沒覺得有什么稀奇的。一年前他還在雁州接管雁云軍,倒是有聽過皇后生病請了神醫(yī)這些事,也沒放心上。
沒想到,原來這荀朗竟是當時的客卿。更重要的是,他和國舅爺之間似乎過于親近了?
這個人,一定有什么問題,帶我明天去試探便知。國公在心里想著。
次日,國公便乘著車馬直奔朗月閣。
到了閣樓門口,小二一看這馬車上掛的“定國公”牌子,嚇得趕緊去通知掌柜的。
掌柜的是個有眼力見的人,一看是國公來了,趕忙親自出來迎接。
另一方面,也派人上樓告訴靈棲姑娘。
程寄書一聽國公來了,眼里的怒氣騰騰直上。她本是在窗邊作畫,一用力,手上的狼毫斷成兩截。
“他來做什么?我還沒找他,他倒是先來了!”
說著抽出旁側寒昭的佩劍,徑直要往樓下走。
多虧寒昭擋在她前面,嚇得靈棲與旁邊的小丫鬟趕緊跪下,神色慌張,聲音急切。
“小姐,你冷靜點!我們現(xiàn)在不能殺他,我們早晚會殺了他,但不能是今天,不能是在這里!”
哐當一聲,長劍落地,程寄書眼里滿是淚水。
靈棲趕忙起身給她擦掉,又扶她坐下,束起一頭青絲,戴上玉冠,接過丫鬟遞過來的男子衣袍給她穿好,溫言軟語寬慰著。
“小姐,人都來了,雖然現(xiàn)在不能殺他,去見見他,也算為后續(xù)計劃探探路。”
“好。”程寄書此時冷著一張臉,悻悻地回道。
此時在朗月閣二樓,國公包下了整個二樓,指名道姓要見閣主荀朗。
掌柜正苦于無計可施,這都叫人上去傳話了,怎么公子還沒動靜呢?
這事,從樓梯拐角處走來一白衣男子,風度翩翩,嘴角帶著清冷的笑。
“國公大駕光臨,是我朗月閣招待不周,惹您不快了?”說著便朝著定國公行了揖手禮,來人正是程寄書。
定國公端起茶杯看了她一眼,“昨日聽犬子說起,荀客卿可是陛下的座上賓。我是個軍人,這幾年奔波戰(zhàn)場,還不知你這號人物。今日,特來拜訪一番,荀客卿可歡迎?”
程寄書笑著走過來,“我朗月閣本就是開門做生意的茶樓,國公肯來,是給我極大的面子了。”
說著,又高聲吩咐了左右侍女
“來人,拿出‘忠烈茶’,敬國公這個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
侍女一聽,一頭霧水地走出來,什么是“忠烈茶”?
靈棲走過來端給她一壺新沏的茶,囑咐她這就是公子要的茶。
國公一聽這茶的名字,心下有些滿意,這荀朗不過也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
程寄書在心里一聲冷笑,什么“忠烈茶”,不過是尋常的茶水而已。
真英雄喝白水,也能被后世傳為“忠烈泉”,而偽君子即便喝了再“忠烈”的茶水,也依舊是偽君子而已。
呵,諷刺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