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寒昭看到信號,與玄元等人一同趕進來的時候,只覺現場一片混亂。
阮仲容終究是撐不住了,直直往后倒下。
那枝箭,非同一般。
程寄書把箭遞給寒昭看時,寒昭有些迷茫,她認識諸多殺手常用的毒藥,卻不認識這個。
玄元看著阮仲容這樣子,眼里又著急又憤恨。
他恨自己不能保護好世子,怎么能讓他自己進來冒險呢!
當程寄書把箭遞給他時,玄元眸中陰冷之色,分毫不隱藏。
“裂心散!世子他怎么會再中這種毒!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
“什么?竟然是裂心散!”程寄書也慌了。
她聽過這種毒藥,毒性極強。
這種藥一般不在江湖上流傳,這可是北朝皇室秘藥。
更糟糕的是,此藥毒性難解,非北朝的凝血草不能治。
否則若是七天后藥性復發,五臟六腑皆受損。
程寄書抱著失去意識的世子,心中思緒雜亂,只希望能馬上救醒他。
她終究還是不想他死,活著,答應我。
只要你活下來,我告訴你關于我的秘密。
只要你活下來,我就原諒你。
程寄書眼眶濕潤,抱著他手足無措地看著寒昭。
寒昭也沒有對策,凝血草并不好找。
她甚至不太明白,明明之前程寄書那么希望世子死?
怎么如今,反倒這般在意他?
玄元心里也有些疑惑,不過此時比起疑惑,他更想馬上救活世子。
當楊刺史帶兵包圍快活堂的時候,程阮等人皆已先離去。
那堂主徐扈并沒有馬上斃命,他借著現場混亂,趁機往地道走去。
只是阮仲容那把刀也不是普通的刀,淬了毒的刀鋒,帶著冷冽的寒光。
見血的那一瞬,刀上層層劇毒傳入血脈。
能活過這把刀的人,至今沒有一個。
徐扈走向地道盡頭的密室,已然沒有多余的力氣站立,突然就癱軟在地。
室內傳出開門的聲音,一張陰冷,毀了半邊臉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一腳踩在徐扈的臉上,猶如毒舌吐出信子一般。
“廢物,解決了?”
徐扈疼得皺眉,他只覺得全身奇痛難忍,手上的這點疼已然不是最疼的地方。
“稟堂主,解決……解決……一個了!救……救我”
徐扈話還沒說完,背上就插入了一把冷劍,手法老練,一劍穿心。
“沒有用的棋子,救了有什么用。”
那人陰冷的聲音在密室里回響著,隨后他朝黑暗中打了個手勢,便有一黑衣男子走出來,跪在地上聽候差遣。
“去,查一下上面的情形,匯報給我,我要傳信金陵。”
黑衣男子應了一聲便出去了,黑暗里只有燭光伴著地上猩紅的血色,像極了地獄來人的模樣。
且說阮仲容昏迷之中,也曾醒來一眼,看到那個不理他的朋友,此刻正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這一刻,好像釋懷了許多。他安然地閉上了眼,只是吩咐了玄元一句“先別聲張。”
程寄書見他醒來復又昏睡過去,心里悄悄做了個決定。
這幾天,恐怕她要去北朝走一趟。
彬州這邊的事,暫且交給寒昭負責。
玄元也將世子的話傳達給楊策,聽聞世子深入虎穴,身中劇毒一事,楊策也是急得團團轉。
但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兩件事。
雪災造路,以及菜人之事。
后者顯然更為重要,若是菜人一事,傳遍彬州的話,只怕百姓沒有被雪災壓倒,但是被人性壓倒了。
當楊策帶兵進去快活堂的后院時,廚房內部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