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那個孤女一起去了南朝,他再也沒收到過北風堂給出的任何,關于愛女的信息。
對,程家孤女?
“莫非,你是程家那小孤女?”
北欽帝忽然想到這個,眼神銳利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是,小人就是程家孤女程寄書。”
程寄書一聽到欽帝這句話,心里泛起陣陣酸楚。
程家孤女,她討厭別人這么叫她。
這么一叫就是在提醒她,那些血淋淋的過往都是鮮活存在過的。
欽帝點點頭,既然是程家孤女,他也倒是幾分憐憫,幾分信任。
畢竟,聽聞程家孤女是昭兒唯一的摯友。
“另外,凝血草并非玄昭公主所需,乃是我另一位摯友。小人懇請陛下賜藥,裂心散非凝血草無解,若是再耽擱幾日,那人……”
程寄書話語哽咽,說到這里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她不一樣他死,活著,一定要活著!
北欽帝見她這樣,也不為難她,只命人取了凝心草給她。
程寄書千恩萬謝,臨行前又重重對欽帝致歉,讓他空歡喜一場。
“若陛下心里仍不爽快,來日小人自當進宮請罪。”
程寄書真誠地對欽佩發(fā)誓,她也確實心里有虧。
欽帝大度地擺擺手,便命宮人送她出宮,自己轉身朝殿內進去。
只是,不經(jīng)意間吐出一聲長嘆。
程寄書突然有些想哭,如果父親還在,也會這么疼愛她吧。
出了宮門,程寄書一路飛馳,也沒耽擱,甚至跑死了一起快馬,方才在一天半的時間就到彬州。
彬州雪滑路難行,到彬州的時候已經(jīng)是子夜時分了。
當她大半夜叫醒玄元等人時,楊策也趕忙過來了。
“藥,拿回來了……”
她把藥遞給玄元的時候,自己卻暈過去了。
這一路上她未肯好好歇息,更別說按時進食。
本來就怕冷的一個人,在這樣的大雪天里,這樣的夜里,為一個人甘愿做到這一步,又是何等的讓人動容與心疼。
也難怪了,寒昭會說她傻。
玄元感激地接過藥,便急忙親自去煎。
一見程寄書暈倒,楊策等人也趕緊給她扶起安置。
這楊策也算有心了,他雖不問世子斷袖之事。
心中也明了,這二人醒來必定最先想看到彼此。
既如此,不妨把二人放在同一間房養(yǎng)著。
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成全吧。
等到玄元端上已煎好的藥過來時,只見世子床的對面塌上,赫然躺著荀朗。
他有些想不通,世子此處的宅邸也不算小,房間未曾緊張,又怎么需要二人對望而眠?
也許,楊大人才是懂世子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