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微亮時,阮仲容還不見困意。
他眷念地看著對床的人,心里升起久違的幸福感。
原來心里有人的時候,是這么充實的一種感覺。
寒昭有些乏了,但依舊驕傲地睜大雙眼,依舊瞪著阮仲容。
自然,阮仲容忽略了這帶有戒備心的眼神。
忽然,玄元走進來,在阮仲容耳邊秘密匯報著什么。
“扶我起來,我親自去。”
阮仲容現在面色好點了,整個人說話也鏗鏘有力。
寒昭看著他們神神秘秘的樣子,有點好奇,但她是絕不會開口問的
阮仲容臨出門前看了看還在昏睡中的程寄書,又看看故作冷漠的寒昭。
他有些好笑,摸了摸鼻子對寒昭說“援兵到了,我出去一趟,你照顧好她。”
寒昭并不立理會他,只是從鼻孔里飄出一聲冷哼。
很好,阮仲容就當這是回應了。
出了使館門口,一看楊策等人已經在門外候著。
楊策擔心他大病初愈,還特地派人抬了一頂轎子出來。
阮仲容有點無奈,只得擺擺手拒絕了。
“楊大人,您不必如此興師動眾,我身體無礙。況且我明明只叫你一人,你帶著這些屬官來做什么?”
楊策一聽有點懵,玄元并沒有告訴他具體的事情,他單純地以為世子心系災情,還命人將百姓等召集起來在城門口匯合等指令。
畢竟造路這事,耽擱有些久了。
這陣子若不是有荀公子每日定時不定點施粥,只怕彬州餓死的百姓會更多。
楊策趕忙遣散眾人,只與世子玄元等人步行往前。
至城門口,百姓也都散去了。此刻晨光熹微,三人走到城門外一看,這里赫然站著二十位銀甲兵。
一看到阮仲容來了,這些銀甲兵全然不顧雪地寒涼,都跪下行禮。
“主帥,末將等人救災來遲了,還請主帥責罰!”
阮仲容趕忙讓各位請起,將人引進城樓里詳談。
楊策有些懵了,聽聞世子從小生養在鄉下,怎么手上還有兵權?莫非是私兵?
不可能。這些人身穿虎紋銀甲,顯然是朝中的兵力。
銀甲?莫非是銀虎兵?
一想到這,楊策突然瞪大了眼睛,抬頭剛好與阮仲容目光交匯,阮仲容朝他點了點頭。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
只是為何不叫世子,而叫主帥?
莫非?……
楊策想的有些出神,全然沒聽到阮仲容正將他介紹給銀虎軍。
“這位是此次彬州的刺史楊策,為人忠厚純良,又君子秉性,可信。”
聽到阮仲容這樣的高贊,銀虎軍左右先鋒趕忙超楊策行禮,只是楊策太過出神,直到玄元提醒了他,他才帶著滿滿歉意與諸位將軍認識。
阮仲容有殿無奈,抿了抿嘴角。
“楊大人您猜的沒錯,我的確是銀虎軍的主帥。”阮仲容淡淡地開口。
楊策趕忙跪下行禮!“世子此番約我出來的用意,楊策已然明白。既世子如此信賴,他日世子若有需要策的地方,楊策甘為世子肝腦涂地!”
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眾人聽了燃起了滿滿斗志。
自古以來都是英雄相惜,何況他們追隨的是同一個明主,以后都是一條船上的兄弟了。
他們,相信世子的眼光。
而世子,更加篤定楊策日后必有重用,先收入麾下,有何不妥?
阮仲容扶起楊策,與諸位將軍共飲一杯酒,開始商量正事。
此番彬州救災物資尚未完全運過來,源于地上積雪太厚,車馬難行。
如今只能依靠人力,但彬州城內的百姓官兵都已身心疲乏,加上頓頓只是吃了半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