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這沒頭沒腦的一番話,讓程寄書有些懵。
但看著那人似乎不想細說的樣子,程寄書也不好再問什么。
只隨手拿起他方才看過,放在一旁的佛經,隨手翻閱著。
“阿書,你可聽過逍遙車?”
阮仲容依舊是閉著眼,只是像問今日天氣如何一般,似乎極其自然問出這個問題。
“什么?‘逍遙車’,這是什么?”
程寄書臉上做出一副懵懂的表情,仿佛是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一樣。
其實在她心里,波濤正起。
好端端的怎么問起逍遙車了?誒,早知道就不和他同乘一輛車,什么消息都聽不到。
阮仲容心里記掛著程寄書,待玄參走后,他徑直朝林中無名墓走去。
原以為會看到崩潰的程寄書,他還想著怎么安慰她。
沒想到,還沒走近墓前,就聽到程寄書一個人對著程帥的墓碑,絮絮叨叨說些什么。
她臉上還有些淺淺的笑容,像是在和別人分享什么快樂的事情一樣。
阮仲容想上前和她說要回金陵了,想想又后退了一步。
金陵的事,如今急也急不得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所畏懼。
看著墓前絮絮叨叨說話的人,阮仲容只覺心里有個地方,被完完全全填滿了。
這個女子,真讓人難以放下。
程寄書已經很久沒和誰說過這么多話了,連她自己都快忘了,小時候自己也是個話癆,總和父母親有說不完的話。
那時候父親軍務繁忙,卻也會每天抽出寫時間給她講各種故事,講各種戰場上的血雨腥風的故事。
她是將門之女,生來就背負著將門兒女的使命。
不是父親殘忍,是他想讓這個女兒明白在,想要在人間活著的真相,原本就很殘忍。
有人因為戰爭失去雙親,有人失去摯愛。
那本來就是個不講情義的地方,讓自己的兒女早點明白這點,并沒有什么不好。
南朝的安穩有的是她們程家的功勛,累累白骨才換來幾個將軍。
如今天下依舊一般亂嗎,父親的歸宿不在沙場,卻在這僻靜的竹林里,該是幸運還是不幸?
以前也曾聽過父母親說過,等到阿書也嫁了個好兒郎,父親打算與顧伯伯隱退江湖,與世無爭,閑來青梅煮酒言。聽過父母親說過,等到阿書也嫁了個好兒郎,父親打算與顧伯伯隱退江湖,與世無爭,閑來青梅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