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若說這么小的孩子有沒有傷心,答案是有的,而且是非常迷惑的傷痕,若說不恨她,她給了小孩太多失望的情緒,若說恨她,何須心事終牽掛!畢竟她還是媽,在小孩子的世界里,對父親和母親有絕對的寬容,只可惜很多人不知道,你傷害她的心,同時也斷了自己的后路。小孩子的心緒里,寒暑四季,潛移默化的形成了所謂的性格,或涼薄或心狠。
一紙承諾。
對小孩子來說是信仰,是執(zhí)念,是心里的明燈。
若若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洛若若。餐紙一分為二,一份交給若若,一份交給許君,見證人是洛心似。
若若笑起來真好看,比春天的花還好看。
幾個與世無爭的周末之后,今天又是一個讓若若和洛心似無奈的星期天。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所有心里事,更與誰人說?
對若若來說,現(xiàn)在唯一珍貴的就是手里一紙承諾。
唯恐被人拿走,若若一直攥在手里,即便是回家的路上也攥著。
洛心似心疼,許君也心疼,他又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無助的自己。
傷心與彷徨。
到了若若家樓下,車停在小區(qū)外,這個小區(qū)的停車位嚴重不足,不允許外來車輛進入,洛心似牽著若若回家,昏黃的路等下,一大一小兩個人的影子作伴,她倆走在林蔭路上,許君的車二十邁在柵欄外跟著,亦步亦趨和緩慢而行,直到進了單元。
慢慢的走回那個并沒有感情的家,滿屋琳瑯有什么用?不如許君家簡簡單單的氣氛好。
一堆沒用的家具不如真真實實的家。
在現(xiàn)在的這個家是心靈的煉獄,只有從那兒出來才是解脫。
為了不在家待著,若若現(xiàn)在非常喜歡上學(xué),喜歡課外班,喜歡托管,經(jīng)過洛心悠把自己放在公園不管的事情之后,她瘋狂的喜歡與同學(xué)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仍舊不勝言語,但表情溫柔了不少,和老師的關(guān)系也緩和了些,畢竟她已經(jīng)放棄了對洛心悠的幻想,本來她在學(xué)校闖禍還能引起她對自己的存在感,可是這次她徹底不想引起她的注意了,有些人注定只能陌生,像陌生人一樣相處對她們倆都好。
洛心似對著電腦愣神,愣神的時間超過十五分鐘了。
“她怎么了?是在想方案還是愣神呢?”
鐘催催過來,左端詳右端詳,總覺得洛心似就是單純的愣神。
“要不你叫叫她試試?”
鐘催催小脖子一縮,小王八造型凸顯!開玩笑,他才不會叫她呢。
最后還是白骨精覺得不對勁,動了一下她的電腦屏幕,如果是想方案她的眼睛里是有光的,現(xiàn)在的她一副呆滯的模樣。
“怎么了?你什么情況?”
洛心似像是夢醒時分的樣子,一抬頭,阿里先生,鐘催催,白骨精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她。洛心似搖搖頭說自己沒事,甚至還喝了一口水連緩解尷尬,這三位個頂個的人精,就這魂不守舍的還說自己沒事,這不是糊弄鬼呢嘛。
“說吧,戀愛不順,還是家事困擾?”
“為什么不能是工作的事?”
“工作的事對她來說還叫事?這姑娘別的不敢說,工作絕對靠譜。”
阿里先生和鐘催催你一言我一語,字里行間都是套話的意思。
“家事?!?
家事最難辦,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何況一個剛畢業(yè)不長時間的小姑娘,面對兩個執(zhí)拗的一大一小,大的陰冷難琢磨,小的倔強難猜忌。用陳晨的話來說,洛心似是一個青銅遇到了兩個王者,不受夾板氣才怪呢!
“精辟!”
陳晨很少參與八卦,唯有涉及若若的才說一句,最多兩句,不過陳晨這句話說的在理,鐘催催給陳晨豎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