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鼎山林都是夢,人間寵辱不驚,只消閑處遇平生。
鐘催催這一嗓子導致的后果是大家都跑向他,舉著所有的手電筒,強光打在他身上猶如探照燈,讓他幾乎無法睜眼。
“你怎么啦?”
鐘催催抱著阿里先生的大腿,非說剛才有人在后邊碰了他一下,可事實上阿里先生在他的前面,其他人都分散在別處,不應該有人才對。
“被嚇得出了幻覺了吧?”
“不是,我敢肯定,我都摸到爪子了!”
“爪子?”
“對,特別干枯的手,很瘦小。”
白骨精看向陳晨,一臉嚴肅,“別看我,不是我,我是想逗他來著,但是后來我去研究閣樓了。”
“你確定?”
“當然了!你看我拍的照片!”
陳晨拿出手機,他剛才真的在樓上。
“膽子夠大的,一個人就敢往上跑!”
“算了,今天也差不多了,大家先回去吧。”
“對對對,趕緊走,這破地方我可不想來了。”
收拾裝備從會知仙館出去,莫伯正坐在臺階上抽煙,背影孤寂,人也凄涼。
許君特意看了一眼他抽煙的手,雖然瘦弱但是并不小,應該不是他,鐘催催不至于說假話,他雖然膽子小但也好面子,這種事情他不會撒謊,陳晨也不至于故意引起恐慌,看來這個地方有些人不歡迎他們。
從仙館出來這一路,許君都護著洛心似,因為怕有人捉弄她,所以特意走在她后邊,但是手一直牽著,動作別扭卻十分周全。她有點難為情,但沒有放開。
出了會知仙館,陽光普照,已然是中午,前邊的池塘波光粼粼,好像日月換了新顏。
“這也太嚇人了,我可不來了,你們愛誰來誰來。”
鐘催催嘮嘮叨叨,剩下的人有的搖頭,有的撇嘴。
回去的路上大家各自組隊,洛心似自然而然的被許君收編,坐在車上欣賞沿路的風景,看起來寵辱不驚。
“你不害怕嗎?”
“因為剛才鐘催催的話?”
許君點頭,她又看到側顏的輪廓,無敵的美景。
“我不怕。”
“膽子挺大。”
“主要是因為最重要的人就在身邊,其他牛鬼蛇神我都不怕。”
許君嘴角滿意的笑,他鐘情的人一如既往的讓他著迷。
“不過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投入小姐姐我的懷抱。”
他的一只手放在車的檔位上,隨時準備踩停p檔。
“我?我不怕鬼,小時候被罰跪祠堂的時候,也是一晚晚的跪,早就不怕了,鬼有什么好怕的,人心才可怕。”
“為什么被罰跪祠堂?”
“因為我母親總是挑釁他們,他們又對這個無法入宗族的女人無可奈何,就罰我帶母受錯。”
“一晚上嗎?”
“嗯,有時是連續三個晚上。只有祠堂的燈和那些祖先的排位陪著我,有時候風大吹著木門叮叮咣咣的響,有時候會有一些對我父親母親有怨恨的宗族長輩故意嚇我,所以我早都習慣了。”
他說的云淡風輕,但她知道這是他心底的褶皺,小時候的陰影要用一生去治愈,更何況那時他像是被人推進了深淵,到處都有黑暗的眼睛,老天爺知道他是怎么走過來的,了解他越多,她越心疼。
他要的從來都是平淡與安穩,只消閑處遇平生,從來不是爭渡。
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洛心似有點后悔了,她以為自己了解,可不知道他的童年全是黑暗,她以為自己凝視過他的深淵,其實她瞥見的是最淺顯的彼岸。
“所以你異常討厭祠堂?”
她快要帶哭腔了,天知道那天他有多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