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時歸去,作個閑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云。”
“挺好,挺……文藝的。”
“長在姑蘇席家,我小時候都是在藏書閣里度過的,也不算文藝,最多是張口就來。”
這凡爾賽是洛心似應付不來的,人家確實有資本,不管是錢財還是文藝。
洛心似有點局促,她只看了席云亭一眼,席云亭一直背著手站在窗戶邊,和自己的距離足足有五米,如果不是這房間就這么大,洛心似猜他會距離自己更遠,倒像是她自己是洪水猛獸了。
“我想給許君打個電話,可以嗎?”
“別說話。讓你待著就老實待著,不要妨礙我的事。”
“可是!”
“噓!”
洛心似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坐了十分鐘,他依舊向外看,也沒有放自己出去的意思,他這間房的信號是對外屏蔽的,手機一格信號都沒有,除了剛才蘇軾的那句詩之外,他再沒說過話。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酒斟時、須滿十分。浮名浮利,虛苦勞神。嘆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雖抱文章,開口誰親。且陶陶、樂盡天真。幾時歸去,作個閑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云。
一溪云?
那不是席云溪嗎?
洛心似好奇寶寶的屬性又打開了,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這會兒也被她的好奇心打敗了。
她踱步上前,走到這無敵巨大的落地窗前,得咧,他看的是……席云溪!
甚至他嘴角還掛著霸道總裁特有的微笑。
“云溪不是你妹妹嗎?”
“過繼的,我和她沒有血緣關系。”
過繼,各大富貴家族鐘愛的繼承方式。
“那席云聽?”
“云聽只是一個身份。”
從席云亭的眼神里,洛心似讀出了可怕,還有……寵溺。
她這是都知道了啥,第六感奇準的她現在真的后怕了,好像知道了某些豪門恩怨。
“云溪,正在看你?”
“她看不清,窗戶對內是黑屏,對外是透明。你是設計師,這都不知道嗎?”
她不是不知道,是小瞧了這些富貴人家的生活清趣,以她對情感的研讀,怕不是,骨科?
“抱歉。我覺得云溪理解錯了,我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有男朋友的。”
“我知道,她就喜歡給我介紹女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我只想看看她的表情,看看這次她什么時候才能不耐煩。”
得,這對兄妹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把自己當成餌料了,對雙方的餌料。
哎呦她的老天爺呀,洛心似隔著玻璃都能看出席云溪的焦急,雖然手里拿著茶喝,但是明顯的心不在焉。
不過也好,如果席云溪在這兒,說明許君沒事。
里面這位也不著急,就這么看著,他都看了快半個小時,眼神一直黏在席云溪身上,就沒離開過,連和自己說話也是目不轉睛,這都是何必呢?
她現在若隱若現的知道了這對兄妹的隱情,會不會被席云亭滅口,畢竟這家伙氣勢如虹,氣場強大的爆棚。
突然,席云亭一個轉身直接奪門,洛心似沒反應過來,向外看去的時候才發現是許君氣勢洶洶的對著席云溪發脾氣,應該是尋自己的下落。
洛心似擋在許君前面,一直在說自己沒事,是誤會,可是許君紅著的眼睛說明情況根本不是洛心似能控制得住的。 “他們欺負你了嗎?” “沒有,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呢嘛。” 許君又搶在她前面,重新站在洛心似面前,怒目相對。 “和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