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忙假裝嗔怪自家閨女一句,又笑瞇瞇的對夫子道,“夫子自是公允,我家小荷也是護弟心切,出言莽撞,勿怪。”
夫子咳嗽了一下,“周沖起外號欺辱在先,動手也在先,要罰,給鐘飛虎和楊子聰道歉,還要罰抄一百遍千字文,中秋前完成。鐘飛虎雖后起外號,后動手,可也下手太狠,同學一場,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對嗎?也該罰,罰抄千字文五十遍,中秋節完成。你們可知錯?”
孩子嘛,老師問你是不是知錯了,當然,說知錯了。
罰抄讓兩個孩子,都瞬間沮喪。
鐘小荷也知道小孩子打架,該說的說了,你還能咋滴,再說人家是官,惹不起,這樣就不錯了,可還是賤兮兮的嘴里小聲嘀咕一句“先撩者賤。”
夫子……你們是真不考慮是不是得罪人啊!
周二……看我好說話吧。
虎子、二蛋和周三不懂,都是一臉茫然,但覺著不是好話。
楊氏清咳一聲,“小荷啊,咱們要大度。”
“好的,娘,我知道了,以德報怨。”
夫子都不想說啥了,都趕緊走人,“咳,要上課了,今日先如此,家去務必要做好督促。”
楊氏和周二忙點頭應是。
夫子快步走了,帶走兩個低著頭的孩子,還有一個一臉茫然,不理解為啥自己沒事的二蛋。
周二拱拱手,賠禮笑道“周沖聽了家奴亂語,小孩子容易學舌,家去,必然會請父親嚴加管教。還請原諒則個。”
楊氏不能再不看人了,“不敢,主薄大人公務繁忙,恐沒有太多時間教導罷了,無妨,下不為例就行。”
周二又尬笑一聲,明明雙方都有錯,結果現在好像全是自家錯,算了,胖丫頭也說了,先撩者賤么,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鐘小荷現在已經不太氣了,這周二挺謙遜,不是自己之前想的那樣,不忍心再對人家惡言相向,絕不承認,是因為他笑的太晃眼。
至于周三,再敢霸凌我家虎子,哼,以為我這個姐姐,是白杵在這的么?定要他好看。
不要以為是小孩子犯錯,就什么都可以原諒,小孩子有時候更殘忍,現在不教,長大了不頂成啥樣。
哼,鄙視他爹娘。
望著周二遠去的背影,突然感覺胸腔里還有點空,
“娘,我餓了。”
“早飯一定要吃飽,減肥不是這么個減法。出都出來了,娘帶你吃點好東西。”
虎子已經被拋在腦后,母女倆興奮的在路邊吃小食。逛了一陣街,倒是讓母女倆遠遠的再次看到了周二。
書齋門口,周二和一個瘦削的滿臉青春痘的年輕人寒暄,那年輕人鐘小荷還真記得,二舅母的親侄子,朱文耀。
倆人好像聊的很熱鬧。
“可惜了,你二舅母的侄兒據說學識好的不得了,愣是沒考過周二。嘖嘖~,看著吧,老朱家八成現在日子過得有點緊,你二舅母怎么也得貼補貼補娘家。”
“怎么?娘你還不樂意?”
“沒有的事,要是我娘家緊巴,我也得幫,你爹要是不幫,我跟他沒完。”說完,楊氏還得意一笑。
“嘿,我爹被您拿捏的死死的,翻不出您的五指山。”
楊氏剛要再說什么,突然瞟見那邊又有新狀況。
一個高個子清瘦的女子,儀態端莊,裊裊婷婷來到周二和朱文耀面前,好像打了招呼,又淺笑盈盈的說了什么。
這女子正是郭典吏家的大小姐,郭子嫻。
一個典吏一個主薄,想必家屬相互認識是正常的。
周二似乎說了幾句話,就含笑不語,倒是朱家侄子似乎很是健談。
楊氏眼神閃過八卦之色,“倒是不曾想,朱家侄子這么話多,以往看到矜持的緊,原來只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