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軍爺,還是京城人,難怪口音與此地不同。
這回老鐘痛快把斧頭遞給那位姓陳的,忙失禮抱拳道“原來是魏將軍、陳將軍,失禮了。小民營州柳縣鐘德福,若不嫌棄,還請坐下一起吃個雞,歇息片刻。”
一起吃個雞,聽起來有點怪。
“我可不是陳將軍,他也不是魏將軍。”
不是將軍?難道是文職?
“現在不是以后肯定也是,就一個稱呼,兩位將軍別介意。”
“說的也是,哈哈,那就叨擾了。”那魏將軍看著儒雅,倒是有些爽氣,開懷笑道。
地上都是枯黃的雜草,對方也不嫌棄,真就席地而坐。
眼見這二人不管是不是將軍,那一身的氣派不是假的,老鐘一家子偷偷彼此交換過眼神,遇到官了。
老鐘看了楊氏一眼,楊氏會意,回到車上,拿了些果脯、干糧,還有一大葫蘆的酒過來。
鐘小荷眼見那位小陳將軍興致勃勃的拿起斧頭就要砍土坷垃,忙伸手制止“不對不對,虎子,拿個油紙過來。你斧頭拿反了,得用斧背輕輕的敲。”
那小陳將軍聽勸,把斧頭顛倒過來,輕輕敲擊,待咔的一聲,土坷垃開裂,香味溢出,不說他嘿嘿笑著猛吸幾口,就連坐地上跟老鐘說話的魏將軍也被吸引了眼光。
最后一個土坷垃也被敲碎了。
那陳將軍吃的熱火朝天,倒是那魏將軍吃的矜持,邊吃邊跟老鐘聊天,問些風土人情。
老鐘是人粗心不粗,說話不討人嫌,還一副直爽好交的樣子,遇到官了,那更是說話謹慎,專揀有趣的說。
而魏將軍說話溫和,沒有架子,見識不凡,倆人邊吃邊嘮,倒是談笑風聲,相談頗歡。
只是,
一地雞骨頭后,
虎子覺得吃的非常不過癮,別人雕花的佩劍也不看了,斜著眼睛看那個陳將軍。
被個小孩子這么看著,那小陳將軍還有點不好意思,擎著一雙油乎乎的手,傻乎乎道“這,一不小心吃多了,沒控制住。”
“噗~,”鐘小荷沒忍住,這位小哥,那是真沒客氣,他一人就得造下去一只雞,而且,果脯沒少吃。
“小妹妹,你可別笑,怪只怪你做的這什么叫花雞,太好吃了。這果脯也不錯,嘿嘿~”這憨乎乎的姑娘難怪這么胖,對吃上挺有研究。
雞是好吃,但吃多了,那也會膩,可人家還帶著什么果脯解膩。這果脯真不錯,一口一個,酸酸甜甜的,嚼著挺贊。
鐘小荷豪爽的擺擺手,“謝謝夸獎,好吃就行,可惜雞帶的少,不然多烤幾只,盡夠。”
小陳將軍狂點頭,可不么,咋不多帶幾只,還沒吃飽呢。
“只是果脯這東西,吃多了會倒牙,晚上你怕是吃不了硬東西了。”鐘小荷悶悶的低笑。
小陳將軍臉上一僵,何止晚上,怕是明天吃東西都得悠著點。
魏將軍簡直就沒眼看,心里也跟著直抽抽。
家里有事耽誤了一下,所以倆人才輕騎出發,隨身沒帶吃的,就想快點到達。
遇到城鎮村落隨意吃點,只需要到營州州府再好好整頓一番,畢竟到了大營,也要注意出場形象。
可最近這一段到營州府城的官道有點長,中間錯過了飯頭,但忍一忍,再有個把時辰,快點打馬,也就到了府城。
偏這家伙餓得受不住,要過來湊個熱鬧,當然,自己也實是餓了,馬也有些累,要不然決不同意過來討食吃。
問題是湊就湊吧,這家伙還不控制,把人家的份兒都給吃了,還不要錢似的吃那個果脯。
人家那婦人已經回車上去拿了兩次了。
這家人看著普通,把雞做出一種新的吃法也不稀奇,哪個地方都有自己特色小吃,可能拿出如此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