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太陽穴突突直跳,特么我說你閨女幾年無子,你給我來個不管是誰的毛病,咋還把我家二郎繞里了,聽著這難聽。
本想著對方可能會說,幾年無子允許納妾之類的話,誰知道對方茅坑里的石頭,硬氣的緊。
呵,硬氣點好。
五年,我兒要是考不上,那也只能說他家閨女旺夫旺家是個屁話,合離最好,省的占著茅坑不拉屎。
周夫人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盡量露出一個真誠的笑,聲音柔和了許多,“不過是話趕話說到了,鐘夫人千萬不要介意,怎么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楊氏看周夫人放軟了身段,也收斂了面上的一絲不快,笑道“怎么會介意呢,丑話還是說在前頭的好。您看,我們的想法也說了,主簿大人和夫人要是覺著不合理,咱家也不能強求,只能遺憾沒能得周二郎這樣的佳婿了。”
說實話,周夫人此刻很不開心,她覺著鐘家主母說的話,跟他家商人的身份一樣,充滿了算計,讓人討厭。
可是,既然堅定了信心,那就要做,對方作的越狠,往后越容易擺脫。
周夫人拿起手絹來擦了擦嘴角,點點頭道“鐘家的要求,這下我都明白了,容我們家去商量一二。”
答應肯定是答應,之前就決定好的,可在這樣的要求下,馬上就答應,這不好,讓人覺著咱家有別的企圖。
你吊我家的胃口,我也吊吊你們,我就不信除了我家二郎,你家還能有什么更好的人選。
“正是,這是大事,自要好好考慮,我們不急。”楊氏也拿起手絹,矜持的擦擦嘴角。
周夫人一噎,
你們是不急,我家急,我兒都二十五了,我家急著要出個舉人……
……
不說鐘家人如何,且說,周家一家三口,一回家,周主簿,就摔了茶碗子。
“還有啥商量的,不提了,啥丫頭這么金貴,一條兩條的,還……還一整就合離,呸,我周家丟不起那個人,讓他們哪涼快去哪兒呆著去,咱家不跟他家扯了。”
“哼,你是見不得他家說的第二條吧。”
周主簿一噎,卻也梗著脖子道“沒一個是正經人家該提的。做人家娘子天天往外跑那對嗎?無子還不能納妾嗎?”
周二看他爹發脾氣倒是沒啥感覺,反正最后還是聽娘的,他看向自家娘,只見自家娘倒是冷靜的緊,
“行了,你忘了我跟你說的了。鐘小荷姑娘性情是可以,他家的情況倒是也能理解。什么無子合離的也就說說而已,有多少人家是無子的?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可總住在府城也不是個事兒。”
“二郎不是也在府城讀書么,這不是剛好?以后二郎還要去京城呢,還能天天在家守著你?”
周主簿哼了一聲,甩著袖子回了房間。
他當然知道為啥夫人決定娶鐘家姑娘,不過是為了銀錢,說到這個他就沒底氣。
整個柳縣基本被郭典吏把持著,自家倒是能在辦理文書上收些小費,可也不是每個都能收到,不塞紅包頂多給辦的慢些,最后還是得給人辦,手下還有好幾個書吏,都得分錢。
所以,一年下來,周主簿真拿不了多少,加上大兒子的工錢,能把一家子養的體體面面,二兒子還能在書院讀書,這就不錯了。
都說盼著考上舉人,是,考上舉人如果不繼續考,那是真的輕快了,可要是繼續考,千里迢迢去京城,這往后一段時間才是大花銷。
他怕是真有點扛不住。
娶了鐘家姑娘,怕是錢有了些,面子卻也丟盡了。
廳堂上。
周二給他娘捶著肩膀,只聽他娘悠悠道“不怪你爹生氣,鐘家的確過分。”
“娘,我覺著像我爹一樣挺好的,家里有什么妾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