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堂,
看著眼前低著頭羞怯怯的兩個女孩,鐘小荷眼里閃過怒意。
趁著周二不在,周明玉到底還是說了,說什么家里聽說他們身邊伺候的人不多,所以特意帶來的。剛來時怕沒規(guī)矩,熟悉了兩個月,應該可以了,這才對她這位好二嫂開口。
哼,卸磨殺驢挺快。
真是現(xiàn)實,這是人考上了,就開始不顧協(xié)議了。
看著鐘小荷死死的盯著自己,周明玉臉色漲得通紅,這理由太牽強,也更像禿頭上的虱子。
在這呆了兩個月,這個便宜二嫂好吃好喝的待他們,她開口前也是掙扎過的,可最后還是她娘的交待占了上風。
三年后,夫君再來京城,搞不好已經(jīng)是另一番光景,再說,自己畢竟是二哥親妹子,只要他在,怕什么呢?
“別這么看我,我……我也只是轉達家里的意見。”
鐘小荷看她色厲內荏的樣子,突地一笑,“好,我收下了,賣身契拿來。”
看周明玉又要說什么,便道“沒有就帶回去,你以為京城是什么地方,沒有根底的人,能收留嗎?等著你哥進大牢?”
周明玉梗著脖子道“誰說沒有,我爹是主簿,這個道理我們還是知道的。”本來真沒打算給的,京城那么多人,誰會在意一兩個丫鬟。只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給她帶上了。結果鐘氏這個厚臉皮的,還真要。
她從袖口里拿出兩張賣身契,拍到鐘小荷面前。
鐘小荷直接收了起來,輕笑一聲,“你知道道理?你哪個理都不知。”
周明玉先是一愣,轉而發(fā)現(xiàn)自己被訓斥了,也是大怒,指著鐘小荷的鼻子,就怒道,
“鐘小荷!你說我?你算是什么……”
“我是你二嫂。”鐘小荷啪的拍了下桌子,大聲道。
手有點疼,顧不得了。
“你對我不敬,你知禮?不遠千里,作為小姑子,送兩個丫頭過來,安的什么心思?你說,是什么道理?我缺錢買丫頭,還是諾大的京城找不到丫頭?你們一家子在我這里又吃又住,考完了,用不上了是吧?”
“你”
“你什么你?要不是你懷了孩子,信不信我給你一巴掌,打你個蠢貨。”
“你,你罵我。”
“是呀,怎樣?”
“我找二哥去,看他不休你出去。”
“休我出去?你確定?”鐘小荷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當然。”
鐘小荷噗就樂了,卻懶得再搭話。
那兩個丫頭,臉色慘白,哪還有什么羞怯怯。
周明玉氣的哆嗦,被鄙視了。
她當然知道,二哥一個月才幾兩銀子,夠干什么。這個三進大宅子,肯定是鐘小荷的。
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她也是一樂,“我說了,我就是轉達一下,你要是有意見,你可以跟家里提。”說罷轉身就走,只是到了門口,也不回頭,假裝不經(jīng)意的道“家里也是為你好,這成親多久了?不想要,自己肚子就要爭點氣。”
說完也不管鐘小荷如何,做出一手扶腰,一手摸著肚子的動作,慢慢騰騰回了東廂。
鐘小荷看她的背影,嗤笑一聲。
卻說周明玉,一回到東廂,就看到馬二失望的看著她,她心里就是一抖,“怎么這么看著我?”
“聲音這么大,我又不是聾子。我之前說的話,都白說了。”
周明玉臉色漲紅,也知自家夫君對這事很有意見,可來的時候,你們誰誰的,也沒有死命拉著我呀。
“臨來時,我娘一再囑咐我,我……”
“咱們也沒臉呆了,明日一早,收拾收拾趕緊走。”
“這是我二哥家……”
“這也是二嫂家,啥情況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