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國舅府上籍籍無名的小侍衛,一夜之間搖身變成了人人艷羨的準駙馬爺,月里的名號在京都城內也是水漲船高,提及這位的名字就連當今國舅爺都得往后稍。
當初那些踏破了國舅府門檻只為見得月里的一面的官家小姐們聽聞此事悲痛欲絕,紛紛將長公主視為情敵不共戴天。
而民間的說書人也不甘示弱趕緊跟上腳步,將月里與江沅的故事編寫成《準駙馬》,每日下午在茶館講書賺足了噱頭。
那書中將月里寫成了深情款款但內心卑微的小侍衛,江沅則成了涉世未深卻大膽追愛的大禹國帝姬,二人在青樓險境中一見傾心,騎射宴上再見鐘情,最后歡歡喜喜大團圓的故事,故事中其人物涉獵之廣,讓許多聽書的茶客信以為真,就連李冉齡在書中也打了個醬油,只不過成了時時刻刻想著破壞公主與駙馬感情,千人唾萬人嫌的大惡人。
李冉齡氣的一把將府中小廝私下流傳的《準駙馬》復刻本摔在地上,月里卻還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把書撿起來翻了又翻“其實寫的挺好的,譬如寫你的這段,我念給你聽聽……”
“行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女扮男裝迎娶公主欺瞞圣上,這便是死罪。”
“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又不像你,小命這么金貴。”月里不禁想起百來年前,她將天君的小金庫都搬空了,天君也沒說是欺君要剃仙骨之類的,若果自己當真被定了罪,或許還可以提早好些年回天界,繼續當她的逍遙神仙去了。
月里還在想著不久就可能回南禺的美差,忽覺身上一涼——雖說李冉齡是自己凡間的掛名夫君,自己也不是什么斯斯文文的正經神仙,可上來就扒衣服這種夫妻的房中趣事卻讓月里也不禁老臉一紅,話到嘴邊也變得磕磕巴巴起來“李冉齡,你怎么突然著急這種事,我覺得我們……”
李冉齡卻是不管不顧的將月里的衣袍扯下來拿在手中,對著月里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在說什么胡話,月里你給小爺聽好了,你的這身衣裳,明早就會出現在一具面容燒傷的無名尸身上,原由便就是今夜國舅府遭人縱火遇襲,侍衛月里因公殉職,只有這樣,你方可以全身而退。”
月里半晌才咂摸出滋味,晃了晃腦袋,努力把腦袋里方才衍生出的各種難言的畫面通通丟掉,清了清嗓子,再故作正經姿態道“那……那你怎么辦?”
“我還能出什么事,我是大禹國的國舅爺啊,皇帝不會把我怎么樣的,只是要你以后小心行事,不要再出現在江沅面前。”
李冉齡獨自點火燒了書房,再叫侍衛來營造出救火的場面,而后次日一早就如約放出國舅府夜半失火,準駙馬月里殉職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禹國上下皆嘩然,畢竟這才定下的婚事,準駙馬就出了事,喜事變喪事,只怕以后昭慶公主的名聲也不會好聽。
前來報喪的太監抵達公主府時,江沅正在繡給月里準備的香囊,繡的是一朵并蒂蓮花,只因聽聞民間女子都會給自己的夫君繡香囊,江沅便覺得,那她的夫君也必須有一個。
“長公主,駙馬,駙馬他斃了。”
“你……你說什么?!”江沅手中的繡花針一個沒拿穩,針尖刺破了江沅嬌嫩的指腹,迸出鮮紅的血珠兒,瞬間染紅了那朵才將將完成的粉色并蒂蓮花。
“昨夜國舅府大火,火光漫天,駙馬為護國舅爺周全,自己卻葬身火海了……”
這廂李冉齡正帶著月里欣賞自己為月里找來的‘替死鬼’,拍著胸脯打包票道“如此一來,天衣無縫,世間再無月侍衛,有的也不過是我府上的一個月姓妾室。”
“你從哪兒找來的,這身形竟是當真與我有些相似,他不會是你……”月里沒敢再繼續說下去,迅速從李冉齡身邊跳開。
“小爺才不是會草菅人命的那種人,你又胡思亂想些什么,這是前幾日軍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