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是何事如此鬧騰?”侍衛還沒來的及轉頭,身后就傳來了大理寺卿的聲音。
就算衣裝得體,故作姿態的直起腰板,但還是遮不住他滿身的疲憊。
侍衛一看自家大人已經過來了,立刻興奮地指著白桃,一臉求夸獎的看著祝向文,“祝大人,剛剛我正在值班,這女子突然上前來跟我說,她知道那名被綁架的女子在哪!”
可祝向文此時心煩意亂的,哪有心思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無所謂的揮了揮手,“這幾日你見過騙取賞金的人還不多嗎?連這種話你也放在心上?”
說完這話,祝向文轉身就想離開。
他夫人暈倒也有些時長了,就連養在府里的大夫也只能說,就憑他們,恐怕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去請郊外山上的神醫出手。
早就聽聞這神醫,性情陰晴不定,猶如天氣一般變幻莫測。
他要是早去,可能還有一些機會見上一面,要是晚了這神醫可就要閉門歇客了,任誰都叫不醒。
“離這里遠一點,這里可不是你能隨便騙財的地方。”祝向文剛走了一段路,就發現白桃擋在他的面前,這時候他才抬起頭,正式的看了一眼白桃。
這番話落在白桃耳中,她的面上也沒有起絲毫的波瀾,反倒是踢了踢馬匹。
“祝大人不要著急,看這日子,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幾日,你要找的那位神醫關門謝客嗎?”
白桃帶著笑意,伸手攔住了祝向文,可是跟在后頭匆匆趕過來的府中大夫,將這番話聽在耳里,立刻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哪里來的小娘子什么事情都不懂,竟敢在我面前說神醫?”
“我告訴你,我可是神醫門下的弟子,真不知道你從哪里來的小道消息,竟敢說神醫這幾日不見客。”
說完之后他就直接伸出手,想把白桃推到一邊,而正在一旁的祝向文靜靜的看著兩人各持一話,心中也有些偏移。
所以他并沒有出手阻止。
白桃偏了偏身子躲過那只向她伸過來的手,隨后站在原地就這么抬頭盯著臉上寫滿了糾結的祝向文。
“祝大人,你不相信小女子正是情理之中,但人命關天,我們也不能兒戲,如果你們此番前去并沒有見到神醫,請把這個錦囊交給看門的童子”
白桃轉手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用金線縫制的錦袋,躲過府醫想要伸過來截胡的手,遞給祝向文。
見他接下后,白桃也不再繼續說話,轉身往附近擺攤的小店走去。
她出來也有些時間了,小齊應該這時候也醒來了,小孩子嘛,整天待在客棧,總要給他買點有意思的小玩意。
此刻的白桃正悠哉的走在街上,看著路邊販賣的東西,心中忍不住感嘆。
果然裴知葉身邊不能久呆,時間久了整個人都會炸,她現在遇到的,一個個看起來可都不像是什么省油的燈啊。
正覺得自己能在西黎國放肆幾天的白桃,此刻還不知道,兩波人馬已經沖她趕過來了。
程明在這幾日的時間內也是越來越相信裴知葉,以至于那天一回到家,對于裴知葉對白桃下落的疑問,可謂是如實交代了。
正因為如此,裴知葉同時也懊悔不已,他當初就不應該挑釁那小妮子。
夜色昏暗的程家大宅后院內,裴知葉身邊圍著幾個黑衣人與遠處的不知名的身影對峙。
“記得留一個活口下來,我還要問話。”裴知葉這個時候,則不復往日程明和白桃見到他時候的樣子。
這時候的他才是圣天谷的二當家,周身上發的戾氣幾乎可以名為實質。
“真的是,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膽,以為我在程家就不敢出手了?”
裴知葉臉上帶著不屑,轉頭離去,走到拐角處,似乎還能聽到他的一聲充滿嘲諷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