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說道“錢先生必定是一位關愛學子的師長,只是小女子覺得先生對他們的拳拳愛護之心會讓他們產生錦繡前程就在眼前的錯覺,下地耕種可以讓他們體會農人的艱辛也能知曉糧食在生產過程中所有遇到的不確定性,若有一日他們能為官一方,必定能用所學為一方百姓帶來富足和安康,比那眼高手低心高氣傲之人強上許多,先生以為如何?”
廳堂里緊張壓抑的氣氛隨之一松,錢先生面露苦笑,道“學子們大多清苦求學不易,原本想著對他們多加護佑,現在看來倒有些著相了。”
汪如心站起來朝錢先生躬身說道“許是因為我是女子,無論是父母還是授業先生也對我事事多加寬容不忍苛責,倒是讓我養成了這心直口快的性子,若有傷及先生之處,還望先生多加海涵。”
林先生也站了起來,說道“錢先生,我這弟子時有沖動之言,還望先生莫要往心里去。”
錢先生擺擺手,笑道“林先生客氣,這樣的弟子很是讓我等眼紅啊。”
眾位先生也笑了起來,廳堂里不快的氣氛一掃而空,今日這一遭倒是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小女子,前一刻還刀風劍雨后一刻又如沐春風,也不知這林先生如何就教導出了這一位弟子,或許是和他那位上過戰場的父親有關?
錢先生也在心里腹誹道,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這汪家姑娘還是少惹為妙。
三位老先生倒是笑的開懷,他們的小徒孫是隨便哪個人都能欺負的?
上午就在存菊堂陪著先生們說話,到了午時才回了玉蘭院,一進了屋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哀嘆的窩在美人榻上不愿意起身。
那些先生對種地一事倒是有些興趣,拉著她問個沒完沒了,現在就盼著等開了學先生們都住到學院去才好,這些先生問的問題往往不是點到即止非得要問清楚緣由才罷休,讓她好幾次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