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發(fā)藍眼睛的老外。以前聽同行說舊金山之類的地方老物件價錢高,是不是真事?
這次之所以狠下心,準備賣掉近幾年積攢的家當,就是想出去發(fā)展發(fā)展,往美國移代價太高,打算到港城租個商鋪開古董店。”
“......還行吧,能上拍賣的精品價格高,絕大多數(shù)不值錢。”
陳林芝說得含糊。
既不懂行,又怕表現(xiàn)得太熱情,被獅子大開口。
老物件不像買菜買家電,還能參照市場平均價格作參考,東西在對方手里,喊多少可全看對方的意思。
“反正比我們這價錢高,在港城開店方便收貨,又不怕被當成投機倒把抓進去。
坦白說,我在紫禁城里上班,上個月剛被捉住一回,告到我們單位,弄了個留院查看的處分。”
丘年工作上受了氣,生活也不順利,偏偏又屬于喜歡鉆牛角尖的性格。
他還沒向生活低頭,最近因為投機倒把,不受上司待見,自己卻認為憑本事掙錢并沒有錯,正想著搞點錢出去闖蕩。
因此得知陳林芝就生活在外面,感官頓時變得不同,態(tài)度也略微好轉。
早年大家都差不多,隨著改革步伐加快,仿佛一下子把人分出不同的層次。
追求多了,煩惱跟著變多。
陳林芝聽說他居然在故宮上班,頗為驚喜。
覺得既然能有本事進那里面,多多少少該有幾把刷子,結合丘年買老物件花掉五六萬人民幣,以當前萬元戶還很稀有的環(huán)境來看,不由開始期待起遇到些值得珍藏的寶貝。
四處打量房間里的一切,連飯桌、茶杯、椅子等等陳林芝都看得認真,實際上全是些普通物件,他確實對鑒定方面一竅不通。
倒算有自知之明。
陳林芝剛剛過來途中,下定決心今晚只看不買,倘若遇到喜歡的物件,他準備明天請位行家?guī)兔φ蒲邸?
丘年可不清楚陳林芝有多小白,把高博學也當成了幫忙鑒定的同行,拐彎抹角打聽說:“東西被我放在別的地方,幾百米就到,請問這位是......”
高博學擺手回答他:“陪陳總過來看看,當我不存在,鄙人姓高,高山的高。”
聽高博學這么說,丘年下意識以為他不方便透露身份。
買賣古董屬于投機倒把,許多撈外快幫忙鑒定的師傅,不愿告訴名字很正常,免得泄露馬腳。
忍著好奇,丘年不再多追問。
領他們?nèi)ジ舯诤_鎖進入一處獨門獨院的小宅子。
丘年開燈,抬手示意他們隨便看,房間里除了桌子和床,只有一張博古架。
博古架上面擺放著七件瓷器,以及一堆字畫卷軸,墻邊還有幾幅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