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儒辰張張嘴，但卻徹底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然而，我卻看到過……拜神教肆意發展后的未來。”聶永陽說道“死者會再度站起來，瘋狂屠殺自己的親人，朋友，有時我們甚至無法分辨他們與我們之間的區別……”

“我們不知誰是敵，誰是友。我們自相殘殺，互相傷害，彼此而食。”聶永陽說道“那是一場…所有人對所有人的屠殺，拜神教信徒的神志會愈發瘋狂，但也懂得偽裝和欺騙，他們會像正常人一樣與你交談，但下一刻卻會把刀子捅進你的心臟，并且用秘法把你同化。”

“人族的凝聚力和團結會被徹底打散，孩童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丈夫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到時候，四處都是殘肢，到處都是尸體。我們見到同胞……只有一件事可以做，殺死他們！”

“不管對方是不是你的妻子，是不是你的父母，你的兒女，手足朋友，師徒兄弟……”

“到那時，才是真正的血流漂杵……”

聶永陽說道“你們不懂得！那種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的痛苦！”

“這片宇宙，實在是太廣闊……太黑暗，太令人畏懼了……他們從宇宙空間中，帶來了人族根本抵抗不了的恐怖夢魘，現如今，我們已經有了機會，那我們就必須將其扼殺在搖籃里！”

“江禾……還有徒兒們。”聶永陽說道“你們無法體會……我親眼看著自己徒弟自相殘殺的樣子。那些異人……死去了還會再站起來，活人……被他們殺死并同化后，還是會再度站起來。”

“你們可懂得那種心痛？！”聶永陽說道“我曾看到我的大徒弟，親手殺死我最小的徒弟阮媚，血液會浸紅他的衣衫……即便他們兩人誰也沒有成為異人……但到那時，你們已經不能信任彼此。”

“你們……永遠無法體會那種痛徹骨髓的感受，所以我寧可毀掉這里，看著驕傲的你們以驕傲的方式死去，也不愿意看到那種局面成為現實！”

“如果我們放任這一切，那這一切就一定會發生。”聶永陽的聲音愈發嘶啞，可以看得出，天機球中的一切畫面，給他帶來的強烈影響。

“所以，必須殺死這深淵的所有人。”聶永陽說道。

“師父…”紀儒辰嘆了口氣，再度說道“若是死……我們可以接受。”

“但這里的百姓……我們為此，為了把他們帶上地表的這個夢想，已經付出了多年的代價……這也是我們的執念。真的沒有辦法，找到他們中的區別嗎？”

“或許，在地表，人們團結起來，把他們隔絕，慢慢的，就能找出問題的所在呢？而且現在，地表也有拜神教……無論如何，地表的問題也要解決，到那時，又該怎么辦？”

“地表的拜神教。”聶永陽說道“地表的拜神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根據我的了解，拜神教發源于這里，是在妖獸已經圈養這里人族后的事情。”

“然而，拜神教的人，同樣沒辦法突破妖獸防線，目前，妖獸反而幫助人族建立了一個完美的隔絕機制。”

“所以，地表拜神教……可能是假的。”聶永陽說道“那是另一伙人，做的另外一件事……而且我觀察過，上面的拜神教并沒有掌握特殊的功法，也就是說…他們不會有相應的影響。”

江禾盯著他，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氣。

若是地表的拜神教與剛剛聶永陽所說的拜神教一樣恐怖，那就還好說。

但江禾并不同意他的觀點。

這不僅僅是在屠殺同胞，也等于是代替人族，在向宇宙中的某個種族或者某個力量低頭。

一旦開了這個頭，未來就還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

江禾開口問道“那你就沒有看過，如果我們把它們帶上去，未來的萬道界人族，到底能不能戰勝拜神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