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本就是心病,有了蕭琮這帖心藥,精神很快便恢復了,只是這些日子以來的積勞的確拖垮了她的身體,但她現在已位至太子嬪,自有資格接受陳景行的親自診治,調養數月,便也無甚大礙了。
蕭琮身體好后,自然要履行他的東宮之責,因著之前病了數月,事務堆積如山,接下來的日子也是忙得不可開交。自李靜宜而下,見東宮大病初愈,便如此勞心勞力,少不得都為他的飲食起居費心打點,于是大家都忙忙碌碌,一直到第二年的浴蘭節過后,才稍稍喘上一口氣。
這日沈筠按例去太子妃處定省,剛到殿外就聽到之前何皇后塞進東宮的梁氏和羅氏嘁嘁喳喳的說話聲,不禁皺了皺眉,這兩個人,無甚優點也無甚缺點,真要說有什么特色,那就是“太俗”,因此蕭琮連敷衍也不肯敷衍她們一下,隨便找了個居所,將兩人丟進去了事,好在這兩人倒頗看得開,每日混在一起說長道短,樂此不疲。
沈筠一邊想著,一邊進了殿門,卻見眾人都到齊了,李靜宜也已端坐上首,因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行禮道“妾來遲了,請殿下恕罪。”
靜宜笑道“不妨事,你身子不好,遲一些就遲一些,反正也沒什么大事,況且早說免了你的定省,你卻還執意不肯。”
沈筠聞言微笑答道“禮儀不可廢,給殿下定省,是妾的本分。”說完又與其他人敘了禮,才到靜宜右下首坐了。
眾人寒暄一陣,就聽靜宜對沈筠道“你來得晚沒聽到,之前因殿下的病,孤曾在佛前祝禱,前一陣子太忙顧不上,近期想選個日子去大慈寺還愿,殿下聽了,便欲與我們同去。”
沈筠笑道“如此也好,禪院清凈,還能避避暑熱。”
趙悅不禁撫掌笑道“你們看,我說什么來著,他們兩個在一起久了,連說話都一字不差。”
眾人聞言,一陣哄笑,此時卻聽外面有人通報“東宮駕到。”
蕭琮應聲進來,眾人忙起身行禮不迭,蕭琮也不管別人,只過來將沈筠扶起,又攬著靜宜到上首坐了,才道“你們剛才都在笑什么呢。”
眾人想起前事,都掩口笑了,唯有沈筠面色微紅,垂眸不語。
靜宜笑過之后道“沒什么,妾身們在商量去還愿的事,旁的都好說,只是不知殿下何時有空。”
“哦,”蕭琮想了想道“那就后日出發吧,左右也就半日路程,不妨事。”
靜宜點點頭,眾人坐了一回,蕭琮便道“沒別的事,就都散了吧。”
眾人依言起身行禮告辭,見沈筠也起身,他便也起身對靜宜道“本宮改日再來看太子妃。”言畢等沈筠行完禮,便與她攜手走出殿外。
外面早已備好步輦,蕭琮率先坐了上去,牽著她的手卻沒有放開,沈筠猶豫了一下,便也跟著坐了。
蕭琮笑道“今日倒是難得乖巧,還以為你要跟我講什么卻輦之德呢。”
沈筠舉起團扇擋住頭頂的日光道“我若推辭,你必又有一番嘮叨,什么會著了暑熱之類的,說個沒完。”
蕭琮聞言故作哀聲“唉,紅顏未老恩先斷,我這就已經被娘娘厭棄了。”
沈筠白了他一眼“我怎么厭棄你了。”
蕭琮可憐巴巴地將頭靠在她肩上道“你嫌我嘮叨。”
一番舉動弄得沈筠哭笑不得,使勁推著他道“你快起來,別人都看著呢。”
蕭琮卻紋絲不動“老夫老妻了,怕什么,況且又不是沒見過。”
沈筠掙扎不過,只得放棄,此時蕭琮卻自懷中摸出一只白玉福鐲,也不多說,直接給她套到了腕上。
沈筠先是一愣,繼而笑道“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殿下這平白無故送的又是什么禮。”
再細看時,卻見它白如雪,潤如脂,質地細密,觸手生溫,心中不由得生出無限歡喜。
蕭琮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