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臉皮,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不被扒下來一層,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兒。只要張開了嘴,接下來的事兒就好辦了。
趙不試也不是什么矯情的人,解放了天性之后,根本不用趙大錘教,自己就能開發出許多段子。
什么“福氣燒餅,福氣多多”,什么“不是每一個燒餅,都叫福氣燒餅”,什么“哎,你的福氣燒餅!不,是你的福氣”,妥妥的后世廣告公司文案策劃。
大家也沒見過這種新鮮的廣告和吃食,兩三文一個雖然略微有點小貴,但馬行街上的人都是不差錢的主兒,半信半疑地買了一個。
一嘗,真香!
等回頭再想去買的時候,人家已經賣完了,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
可不能輕易地錯過了這種美食,一定要帶回去幾個,讓家里人嘗嘗,好歹也是吃個新鮮。
宋人真沒見識,一個燒餅都要爭搶!
都這個樣兒,買漲不買跌。
淫才啊,這都能扯到經濟學上?
嘿嘿,個人建議叫武大郎燒餅,上口!
去你的吧,還上頭呢!
這東西能掙錢嗎?一天賣一百個,不才掙個百十文嗎?也不多啊!
當然不多,離一個億的小目標還有十萬八千里。但老百姓還真不一定會定那個小目標,因為不現實。
對于那些靠土里刨食的村民們來說,一天能在城里掙個百文,一個月就能掙個兩三貫,一年下來就是幾十貫,可以了。
再加上有趙大錘背書,估計還真是個門路呢?
看著很快就銷售一空的燒餅,趙不試似乎是想通了,對著趙大錘一拱手:“大錘兄恩義,想得長遠,我不及也!”
“現在不罵我了?”
“現在不罵了。”
“那就是剛才還在罵,是吧?”
“呃,腹誹,腹誹而已。我對大錘兄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
正商業互吹呢,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這什么狗屁東西,說好的鮮香酥脆呢?這面餅半生不熟,都已經涼透了,又干又硬如何能夠下咽?”
可不是,這燒餅吃的就是個新鮮熱乎。最好是那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還在燙手的時候,就塞到嘴里。
那焦香,那熱氣兒,再配碗濃濃的羊湯,真實好吃。
但現在嘛,確實也涼透了,那面餅跟鞋底子似的,牙口差點的,還真不一定能咬的動。
這罵閑街的,就是個嘴里沒幾顆牙的老人。
人家客戶只是投訴一下,趙大錘再霸道,也不能不讓人家反映情況吧?
只能忍氣吞聲地一笑:“您老別生氣,這燒餅就得熱乎著吃。冷了,確實有點費牙。但您想啊,如果把這干硬的餅子泡到羊湯里,吸滿了濃郁的湯汁,餅子也軟硬適中,豈不妙哉?”
管他羊肉泡饃是不是泡的干燒餅呢,先忽悠過去再說。
老者一聽笑了:“你這小娃娃硬是要得,像咱們老趙家的種兒!”
不是,這說燒餅呢,怎么還罵上閑街了呢?
您說這個話,要么就是活膩歪了,要么就是不知道我是誰吧?
“知道。你不就是那個狗屁的太上皇趙大錘嗎?孫子哎,我是你爺爺!”
好家伙,我這幫忙賣燒餅,還賣出個爺爺來了?
現在的老人,都這么猖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