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過的景致,感覺很陌生。
趙大錘那個狗賊,竟敢把老夫裹挾到外地了嗎?
真真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行了,您就別發牢騷了?!蹦硞€面善些的家伙笑道,“這就是咱們興仁府的郊外,您可能沒見過。”
確實,張邦昌案牘勞形,日理萬機,久不入鄉間,竟不知治下的興仁府有如此美景。
哎,空付了這良辰美景呀!
此時,若有二三童子,二三美婢,二三知交同游于桃林之下,想必也是極好的吧?
只可惜,眼前只有這些面目可憎的家伙,還有那個做工粗糙、品質低劣的囚車……
不對!
囚車?
這特么不是給游街示眾的犯人坐的嗎?焉能如此羞辱我這兩榜進士、二品大員?趙大錘如此倒行逆施,就不怕天下悠悠之眾口?
便是這河東路的百姓,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父母官如此受辱,必然會揭竿而起,反對趙大錘的暴政吧?
老百姓確實沒有干看著,剛進了人煙稠密的村鎮,吃瓜群眾就多了起來。
有追逐的,有打鬧的,還有扶老攜幼來看稀罕的。
二品大員游街,百年不遇的稀罕事兒啊!
過了這個村,可就只能跑到下個村去看了,趕緊都看一看,瞧一瞧??!
老百姓其實不知道張邦昌是誰,更不知道這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是什么職務。但備不住趙大錘人美心善,到處替他宣揚呀?
出梁山,過巨野,至定陶,順著廣濟河直來到這興仁府。
堂堂一路督撫,被人跟遛狗似的帶著走了好幾百里路,實為大宋開國以來的首例。
按趙大錘的意思,是想著直接到南京應天府(今商丘),讓張邦昌丟人更徹底一些的。奈何路途遙遠,交通不便,實不如買舟西去、延河而上來得舒坦,只得作罷。
說起來也怪,一路穿州過府的,居然也沒有那個地方官員出來阻攔一下,試著解救一下他們的長官。
而且還有不少官員,糧草給養,禮送出境。
更有甚者,干脆直接加入了趙大錘的隊伍,說是要附驥尾,圖個從龍之功。
從個毛龍呀,我不是要去跟趙桓那個孫子爭皇位的??!
天氣漸熱,公孫勝也開始搖起了羽毛扇——諸葛亮同款,智者的標配——不搖晃兩下,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軍師。
新任梁山軍師公孫勝輕搖羽扇,還不忘扒拉一下綸巾,讓自己的氣質更出眾一些“我主仁德廣施,天下云集響應,贏糧而景從,實乃可喜可賀??!”
“說人話!”趙大錘最煩這種不好好說話的人了。
不知道俺的學歷是胎教嗎?背啥古文?
“呃……人心所向,天下苦宋久矣……”
“你再掉書袋,我就讓你和張邦昌一起睡!”
囚車狹小,裝張邦昌一個人已經顯得有些逼仄,公孫勝不愿意跟他一個房間,急忙解釋道“屬下是覺得,主公的聲威使然,大事可期……呃,您別瞪眼呀?我的意思是,老百姓都相信您,想跟您打天下呢!”
說粗俗的話,太難了啊!
其實,不止外人看著趙大錘有逐鹿天下的意思,內人,啊呸,內部人員也感覺很像。
這是什么河?
廣濟河??!
只要出了這興仁府,很快就到了京畿路,再下去那可就是開封府了啊!
開封府啊,那是帝都所在??!
你這順河而上,難道不是要直搗黃龍,想要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嗎?
“我坐你妹啊?”
趙大錘就不明白了,那個位子就那么好嗎?為什么每個人都想坐一下呢?
你就不怕那龍椅太硬,硌出了痔瘡?
再說了,我